第二百五十三章 回归前夕

　　［致敬爱的李斯特阁下］

　　娟秀的字迹中，流露出了难掩的爱意。

　　李斯特稍微自得了片刻，然后打开信封。

　　这是远在光辉营地的伊芙蕾的来信。

　　信里只说了一件事，光辉营地最高指挥官，八阶了。

　　李斯特看向伫立在新筑高塔中的尤利娅。

　　这么一来，就齐全了。

　　在大祭司晋升八阶之后，他就感觉到了那股属于面具男的气息，仿佛在召唤他回去一样。

　　难道这就算完成任务了？

　　辅助最强者突破八阶，击退魔物。

　　这二者……目前来说的确已经完成了。

　　至于其他的，人类文明如何建设，李斯特不想掺和。

　　在送出这封信的时候，伊芙蕾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李斯特来到了辉煌的神殿前。

　　白色的大理石材质立柱，装裱过的穹顶上，闪烁着金色的光线。

　　纵横对称的柱式空间深处，一个老人坐在祭坛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斯特走到大祭司的身前，注视着上方空空如也的穹顶。

　　“信奉神灵的地方却没有神像和权柄，没有人会怀疑吗？”

　　李斯特的话让闭着双眼的大祭司抬起头，布满褶皱的眼皮撑开，声音睿智而慈祥：“但是力量是真实的。”

　　李斯特坐下，对视大祭司：“所以你到底是谁，这座世界的规则化身，还是……智能生命，神化生命之类的？”

　　大祭司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在笑容中堆积到了一起，他欣慰而坦诚地看着李斯特：“都不是，我只是一个窃取了［长生］的小偷而已。”

　　“一个小偷？”

　　李斯特的眼中平静，显然，这个解释不够让他惊讶。

　　“看来这次，你是真的来找我听故事的。”大祭司的手上出现了一根权杖。

　　深黄色的杖身，虬结膨胀的尖端握手中，一枚红色的晶体静静悬浮。

　　浓郁的生机从其中源源不断地散发而出，李斯特的意识之中，身份牌上，生命之树轻轻摇曳，似乎在附和对方的力量。

　　“你用过我的［恢复术］，单纯的魔法能量可以做到恢复上千人几万人的程度吗？”

　　李斯特摇了摇头：“传奇之下绝无可能，传奇之上……除非有独特的序列能力，或者储藏生命之力的神秘装备……不过也不可能毫无节制地恢复。”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传奇……这就是你们对六阶之上的称呼吗，看来我们也该以此为标准了。”大祭司微笑着，“这根权杖，才是神殿真正的权柄，它来自世界之外，曾经差点毁灭这座世界的［神树］之上。”

　　“我只是它的掌管者，‘耶摩多莫’花费大半的心血培育出的那头‘太虚古虫’就是为了让我离开神殿，本来它的确也成功了，但是……你出现了。”

　　李斯特看着大祭司：“耶摩多莫？就是站在丹尼托背后的那个家伙？”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大祭司笑了笑。

　　“我知道你丢的贤者之石是兑换系统第二层备用库的钥匙，知道现在顶级物品概率越来越低是因为库存不够，丹尼托是你的骨肉，你想开放这个世界迎来新的变化，但是他不一样，他想封闭这个世界统治一切。”

　　李斯特的目光投向大祭司身后：“你们的力量天花板以你为中心，所以你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权限拥有者，而圣胎和其他营地的圣物，应该都是神殿的［附属权限库］。”

　　“如果我没有猜错，圣胎的作用应该就是扩大神殿的庇护范围吧？”

　　大祭司满意地点头：“的确如此。”

　　“那么，那四头魔物的死亡，和冒险者们的闯入呢，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地方。”李斯特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太虚古虫是被你说的耶摩多莫培育的，其他四头魔物应该也是吧，深渊气息污染的魔物为什么能被耶摩多莫控制？

　　而且，为什么其他的主宰级魔物会突然杀了盟友呢，我相信不只是魔物天性残暴这一种可能。”

　　“耶摩多莫不能控制魔物，只能进行引导，否则他早就让那些魔物乖乖奉上生命了，甚至连那些召唤物，也只能通过丹尼托进行遥控。

　　不过，你知道为什么魔物能达到主宰级，而人类却达不到吗？而且魔物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大祭司微笑地看着李斯特，“前者，当然是深渊从这片世界剥夺的权柄衍生出的［污点］，在这些污点中魔物的实力是完整的主宰级，但是出了［污点］之后，超越七阶的实力是会渐渐消散的。

　　但是那头八首蛇王第一个打破了这种规则，本来我以为是耶摩多莫通过丹尼托从其他地方收集到了权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应该是动用了核心力量，将它的其他身体作为容器，彻底容纳了［污点］。

　　不受时间限制的八阶是可怕的，这也是它策划攻击第五境的信心来源，至于丹尼托，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完全相信耶摩多莫。

　　但是你的出现，让这个计划除了问题，临时状态达到九阶的蛇王都不是你的对手，耶摩多莫应该清楚，他想从魔物占领领土，夺取权限的道路已经走不通了，所以干脆回收了［污点］，专注于自己权限的提升。

　　不过除了大陆上的四头魔物，深海中应该还有其他的［污点］，还有被丹尼托暗中控制的冒险者，对它来说是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权限提升了。”

　　“可是听上去，你好像并不担心？”

　　“为什么要担心，因为杀不死他吗？”大祭司反问，“我为什么要杀它，这个世界开放后，我同样无法离开神殿的范围，但是人类总是要出去的，一个强大的靠山是必要的，哪个成就神位的生灵没有覆灭过几个小位面呢？”

　　“可是这样，其他人能接受的了吗？”李斯特悠悠一叹。

　　“所以他们不用知道真相，反派只是魔物，最多加上一个丹尼托。”

　　“这么一说，你的徒弟好像还挺惨的。”

　　“他只是蠢。”大祭司摇了摇头，“耶摩多莫的实力很恐怖，在其他地方，我动不了他，只有给他最极限的自信，他才敢进入我的领域，到时候，我们才能进行平等的谈判。”

　　“你给的自信就不会太大了吗？”

　　大祭司笑着握了握手中的权杖：“这个世界的海洋，原本在中央！”

　　李斯特沉默片刻，然后点头：“我还会待上一个月。”

　　说完这一句，他起身向外走去。

　　身后，大祭司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红色的晶体，扔给了李斯特。

　　“这是？”

　　“虽然不知道你来自何方，但是我想，我们肯定会有再见的时候，备用库中，还有一枚［冰雪女神］的虚幻［神格］，这应该足够满足你的需求了吧？”

　　李斯特深深看了一眼大祭司，然后微微欠身。

　　身后，升起的光芒投在他平直的脊背上，落在大祭司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