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8章 狱中审赵

　　“赵公子，怎么着，是您自己上去呢，还是让哥几个动手。”

　　“郭小五，你妈了个巴子的，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不得好死。你妈了个……”赵志开口就骂，声音嘹亮。

　　“掌嘴。”

　　‘啪啪啪啪啪啪’狱卒走过来上去就是六个嘴巴，这力道绝对不留余力，打的赵志‘哎呦喂’的呻吟，六下之后，小五打眼一瞧赵二傻子这脸明显肿了。

　　“你……妈了个……”赵志刚缓过劲来，就准备继续开骂。赵志虽说外号叫赵二傻子，但从小到大也没人敢这么揍他，他下意识的就准备还嘴。

　　“继续！”

　　‘啪啪啪’的掌嘴声再次响起，连续三轮之后，赵志终于不再开口了。

　　“好了，既然赵公子不开口了，咱们就准备正事——上钉床吧。”

　　四个衙役抬着赵志的四肢，‘嘭’的一声，直接就扔到了钉床上。

　　“啊——我擦。你大爷的，啊——”

　　锋利的钉子顺着赵志的后背破皮入肉约2厘米深，鲜血顺着钉子流到钉床上，瞬间便见了红。

　　四个衙役抓着赵志的四肢根本就没松开。钻心的疼痛，让赵志开始挣扎了起来，赵志越是挣扎钉子入肉越深，伤口也越来越大。

　　“我擦，我说我说。快拉我起来，拉我起来。”

　　“拉起来吧。”小五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赵志就撒气了。此时钉床已将赵志的后背扎的千疮百孔，后腿也完全戳破了。

　　“赵公子，您说吧。”

　　“先给我止血。”

　　“行，您厉害。来人呀，拿最好的金疮药给赵公子止血。”

　　一刻钟之后，赵志的伤口全涂上了金疮药，大多数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赵志没法坐着，只能趴在床上脸朝下跟小五说话。

　　“赵公子，该您开金口了吧？”

　　“哼，昨夜是我派的人前去刺杀你郭小五郭大人，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差，从来未失手的人，这次竟然失手了。”一个刑罚下去赵志就这么痛快的招了，小五一时间像做梦一样，难以置信。

　　“那私通黑山人的事，你知道多少，黑山人给你们写信具体让你们干什么，计划再什么时候有行动，赵公子还请仔细说说吧。”

　　“郭大人，小的真不知道什么黑山人的事情，这密信就更是无从说起了。您要是不信，您可以接着上刑，不论您怎么弄，小的我都不知道。”赵志画风一转，态度异常坚决。

　　“看样子，您的后背这会是不疼了吧？”小五一笑，赵志就打起了寒颤，很明显他这是害怕了。

　　“来，上指夹棍，让赵公子试试十指连心是什么滋味。”

　　一声令下，有衙役拎着指夹棍便走了过来。几个衙役抓住赵志的手臂手腕，硬生生的就把赵志的手指塞进了指夹棍中，轻轻一拉绳，赵志就不敢活动了。

　　这指夹棍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就是粗点的树枝或者竹棍截成几段，在上面打上孔，再用绳子按照一定的规律串编起来，棍与棍之间勉强留有些许空隙，方便把人的手指放进去。夹棍两侧漏出几根绳头，人一拉绳，绳子一紧，夹棍之间的空隙就会缩小。使劲越大夹棍间的空隙就会越小，作用在手指上的力反而就会越大，手就会越疼。

　　两个衙役按住赵志，把他的手指刚放进夹棍，轻轻的一拽绳头，夹棍就夹紧了。

　　“啊——”赵志好一阵嚎叫。

　　小五一摆手，示意狱卒别着急。“赵公子，正式上指夹棍之前，我再问您一句，您这会儿有没有刚回忆起来的事情想要告诉我？如果这会想起来了，我看还来得及。”

　　“哼，郭小五，有什么手段你来就完事了，哪那么多废话。来！爷爷等着。”

　　“好，哥几个别留情，可劲造吧。”

　　“啊……我的妈呀……我擦……啊……哎呦喂。”赵志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四散开来，传遍了整个牢狱，隐约的还有液体从他的裆部流了出来，这小子疼的小便失禁了。

　　“再加把劲。”小五说着，狱卒们手上又加了把力气。

　　“啊……”赵志一歪头竟然晕过去了。

　　用凉水往赵志脑袋上来了一瓢，赵志这才晃晃悠悠的醒来。

　　这次赵志这小子骨头硬的很，怎么问都不说，烙铁也上了，竹签也用上了。赵志这小子又晕过去了好几次，小五愣是啥也没问出来。

　　小五瞅着手里的密信，心想：如果自己手里没这玩意，自己搞不好还真信了赵志的话——赵家没有勾结黑山一脉。

　　小五示意狱卒把赵志拉下去。其实只要赵志敢承认派人刺杀自己的事情，他板上钉钉死定了。至于赵家有没有勾结黑山人，那就不是他自己的口供可以说了算的。

　　非常时期，人证物证俱在，想要定赵家通敌的罪名其实也并不难。这个时候，说的难听点，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更何况人证物证俱在，说冤枉他赵家，也太不可能了。

　　刑讯持续了半上午，赵志都没说出一句关于黑山人的消息。

　　小五心情很不好，他没想到一个软骨头竟然能抗住这么重的刑罚，嘴还挺紧。小五吩咐好狱卒，千万看紧了，任何人不得探视赵家的人。万一赵家人在监狱里出了事，谁的事谁担着，触犯夏族律法掉了脑袋，做了鬼可别来找我郭小五。

　　离开刑讯间，赵志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虽然他曾经一时冲动派人刺杀朝廷命官，但这种事往面上说白了，只要上面有人，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上面有人出面调停，衙门又获得了当事人的原谅书，这种刺杀的事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所以，赵志根本不怕刺杀的事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老爷子也已经派人去南武城求援了，也就是这两三天的功夫，南武城就会来人过来调停这件事，大不了多赔点钱就是了，南武镇衙门怎么也不敢就地执行死刑吧？这是赵志的想法。

　　赵志心里明镜一样明白，叛国罪、通敌、私通黑山人的事那绝不是小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只要赵家有人承认了私通黑山人这件事，赵家不论走什么门子、求什么人，都无法抹除这个黑点，叛国投敌的大事，皇帝都不会找个借口轻易赦免你。叛国罪即使天下大赦的时候，也是夏族不允许赦免的重罪，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赵志咬紧牙关终于算是挺过去了，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不死，自己就绝不能吐出一点有关黑山人的信息。

　　中午，小五小旭碰头吃饭，小旭发觉今天的小五有点异样，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午饭，明显心不在焉。

　　“小五，刑讯不顺利？”

　　“恩，有点。”

　　“这有什么的，你那没信，我这边有结果不就行了？你小子瞅瞅。”小旭推了小五肩膀两下，又从怀中拿出几张纸，“你看看，有人已经招供了。是赵家的护卫队长，他专门负责密室的警卫。只要是黑山人来使与赵显鹏接触，他都会亲自接送黑山人的信使。他已经指认赵家人犯了叛国罪，勾结黑山人意图占领南武镇，具体的证据和接头地点他也招了。”

　　“那太好了。”小五一个高蹦起来，心里瞬间就畅快了。“这次赵家的杂碎们一个都别想跑了。”

　　“那是。一个都别想跑。”

　　“那是。”

　　“弟兄们郭县丞请客犒劳大家，每人两个肘子，去翠峰楼点，都记在郭县丞的账上。”小五高兴地喊到。

　　“多谢郭大人。”狱卒们赶忙谢礼。

　　“小五，这不对呀。你小子高兴了，怎么还要记我的账，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小旭追着小五便冲出了牢房。

　　匆匆吃过午饭，小五小旭便带着最新的证据和口供来到了李明起的驻地，面见李明起。

　　“大人，人证物证都有了，您请看。”小旭把证据依次递到李明起李千夫长手里。

　　李明起盯着眼前的证据，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反倒陷入了沉思。

　　按照夏族官方的法律条文，战时战前等特殊时期，当地官府及当地守军遇到特殊情况时，享有战时临时决断权。特殊情况下，遇到紧急事件，在报请当地衙门与军队最高长官后，可以执行先斩后奏的决定。而且，战时叛国通敌罪一旦确定，必须立刻执行死刑。这是夏族法律的明文规定。

　　“二位，此时非同小可，各位大人还是与本官一道，前去牢狱再次确认为妙。我也想见见几个关键的证人，听听他们的证词，不知两位大人有什么意见。”李明起也是心思缜密的人，他认为不能单凭这些证据就武断的下斩立决的命令。

　　“遵命，大人。”

　　一行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就来到了牢房，李明起亲自提审了一些相关证人再三确认他们的证词，也提审了承认刺杀小五的赵家公子赵志赵二傻子。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李明起走出牢房来到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