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西凉细作
慎美人心慌道：“你、你还是不信我的话？”
沈念安冷笑。
“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陈阁老报仇又与你何干？
哦，对了，有件事倒是忘了告诉你，方才进宫时偶然听两个宫女说你和汪小姐曾在御花园的凉亭内见过面，你们二人当时坐的很近，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当时还奇怪，汪清荷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什么时候肯放下身段和后宫美人走这么近了，原来你们两个当时在说的竟是这事儿啊！”
“不，我并未与汪小姐密谋什么，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慎美人还在狡辩。
沈念安却不信她了。
她认识裴寂这么多年，更爱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不说了解十分，五六分也是有的，若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他，那她还算是与他长相厮守的妻子吗？
她是怀疑过父亲的案子另有隐情不假，但她绝不相信慎美人口中说的就是真相。
慎美人迎上沈念安的眼神，有些抓狂了。
“我知道我对王妃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定安王一直以来都在骗你，皇上对你沈家也并没有多放心！”
话音方落，殿外突然传来一记低沉的声音。
“朕倒是不知，慎美人何时竟然也管起前朝之事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转过头，只见一道明黄身影从殿外缓缓走进来，而他身侧则跟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正是定安王裴寂。
沈念安率先回神，忙收起簪子行礼。
“臣妇拜见皇上！”
“定安王妃免礼吧，朕听说你来了听雨阁，便有心过来凑个热闹，不料这儿却比朕所想的热闹多了。”
老皇帝沉沉笑着，视线落在慎美人身上，骤然掠过一抹杀意。
沈玥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慎美人说的是皇上的秘密，如今还被皇上听了个正着，就连定安王也来了，眼下这场面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站在这儿看戏就行了，如若插手，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
沉思间，耳边很快又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慎美人，朕来得晚，未曾听到你对定安王妃说了什么，你倒是同朕解释解释，朕为何会对沈家不放心？”
慎美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说不出话，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皇上，臣妾、臣妾……”
“说！”
老皇帝突然怒吼，吓得沈玥和慎美人齐齐一抖。
慎美人壮着胆子抬头望向他的眼神，瞧见他眼底的狠意后，脖子一缩，接着磕头求饶。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在定安王妃面前胡言乱语，臣妾都是在胡说八道，求您看在三公主的面上放臣妾一马吧！臣妾发誓自己以后一定安守本分，再也不痴望什么了！”
老皇帝不理会她的求饶，冷着脸向她逼近。
“朕要你老实交代，你刚刚都对定安王妃说了什么！”
慎美人死死咬着薄唇不敢说。
沈念安瞥她一眼，主动开口。
“回禀皇上，慎美人方才说臣妇的父亲乃是陈阁老和定安王陷害致死的，她还说皇上您早就容不下沈家了，所以才会拿臣妇的父亲开刀！”
老皇帝冷笑一声，眯眼看向慎美人。
“是这样吗？”
慎美人睁着眸子剧烈摇头，“不、不是……”
沈念安见她否认，冷脸打断她的话。
“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你一言一语句句属实，如今怎么又否认了？慎美人，我早就劝过你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污蔑我家王爷和陈阁老，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慎美人简直要发疯了，前有皇上步步追问，后又有定安王妃咄咄逼人，她只想在宫里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逼她！
“混蛋，你们都是一群混蛋，为什么不让我好过！我是三公主的生母，我只想看着我的女儿平安长大而已，为什么连这么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
她疯了似的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拔下头上的珠钗猝不及防地朝老皇帝刺去。
沈玥惊恐地尖叫一声，险些当场晕厥。
沈念安却是面色一变，“你会武功？！”
慎美人没理会她，面无表情地瞪着皇上。
眼见那珠钗就要刺中皇上，久未开口的裴寂突然飞身上前，轻飘飘的一掌便将慎美人打飞了。
慎美人整个人重重撞在一根大理石柱上，随后从半空中坠落，嘴里随之喷出一口血。
沈念安拧着眉火速上前制服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武功！”
慎美人敛容冷笑，“后宫嫔妃会武功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不怕别人知道。”
沈念安抿着薄唇正欲再开口，却突然瞥见她敞开的领口处有一个极眼熟的东西，那是她脖子上的刺青，先前被衣服捂得严严实实，所以未曾留意，方才她被裴寂一掌拍飞，人撞在柱子上，领口的扣子裂开了，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自然也让她看到了这个刺青。
这刺青是一朵黑色莲花，看似没什么特别的，但实则大有来头。
沈念安怕自己看错了，扯开她的领口又仔细看了一眼。
慎美人反应过来，惊惧地睁大眸子准备推开她，但俨然是来不及了。
“你是西凉细作！”
沈念安语出惊人。
老皇帝闻言骤惊，“定安王妃，你、你说什么？”
沈念安指着慎美人脖颈上的刺青说：“皇上，七年前，臣妇曾去西凉游历，在那儿结识了一位西凉贵族，她告诉臣妇，西凉的大臣们自成派系，彼此之间明争暗斗不断，为了击垮对手，他们会派细作随时随地的监视自己的政敌，各府细作的身份不明，标志也不明，光她知道的标志就不下十种，其中有一种便是将一朵黑莲花刺在细作的脖颈处。”
她说到这儿，回头瞥了慎美人一眼，接着往下说。
“此类细作，往往是从民间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训练之后，再让她们冒充舞姬混入各位大臣府上搜查情报，若是臣妇没有猜错的话，慎美人确是西凉细作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