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咎由自取
荣贵妃误以为他受伤，赶忙冲过去扶住他。
“钰儿，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而凝霜见三皇子对自己动了杀意，心底更是失望，再无任何顾忌了。
“皇上，臣妾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臣妾愿意以死明志！”
南宫钰见她一步步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整个人气到不行。
可是有护卫在那儿护着，他自然不能再动手了，只得跪下来为自己辩解。
“父皇，您相信儿臣，这件事不是儿臣做的，您千万不能轻信这个贱人的鬼话！
分明是她不甘于伺候您，心生恨意，所以才胆大包天对您下手的，这件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啊！”
荣贵妃也扑上前泪流满面地连声恳求。
“皇上，您真的误会钰儿了，他从小到大对您皆是一片孝心，从未有过谋害您的企图啊！”
老皇帝冷着脸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脚踹开。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当朕是好糊弄的老糊涂，安答应有没有告诉过你，打从朕赐封她的那天起，朕就已经知道你们母子在密谋什么了！”
荣贵妃闻之一震，当即转眸看向凝霜。
“凝霜，你为何不对本宫说实话！你先前口口声声在本宫面前说你喜欢钰儿，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是不是真要亲手毁了他才甘心！”
凝霜却闭上眼睛一脸痛心道：“娘娘想要奴婢如何呢？奴婢确实是喜欢三皇子不假，可是在娘娘心里，可曾真心实意的想过奴婢与三皇子的姻缘？
奴婢自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对奴婢来说，只要能一生侍奉在您左右，看着三皇子登基为帝，坐拥万里山河，奴婢便心满意足了，可是为什么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娘娘都不肯满足奴婢！”
荣贵妃被凝霜戳中心事，面上顿觉无颜。
而南宫钰听了老皇帝的话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从走进大殿的那一刻便已落进父皇早就安排好的陷阱中了。
盼儿的证词是什么，对父皇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凝霜的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一早就清楚这件事是他做的了。
而之所以安排这一场戏演给他看，不过是想对外有个交代罢了。
父皇真正要做的是堵住朝中大臣的嘴，而不是他南宫钰的嘴，所以他的结局早在走进大殿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南宫钰反而不怕了，整个人似癫狂一般大笑着从地上站起来，眸中怒意乍现。
“我知道，你将计就计地谋划这一场局，都是为了给那个野种铺路！
父皇，你好生偏心啊！明明我也是您的亲儿子，您为何要这般对我！”
老皇帝闻言，脸上神色骤变。
“谁告诉你这些的！”
南宫钰见他慌了，启唇冷笑。
“怎么，父皇也会怕吗？您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瞒天过海，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只可惜啊，老天偏偏没有如您所愿！
不单儿臣知道这个秘密，要不了多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燕北国师是你遗弃在外的野种！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天下黎民会如此耻笑你们！”
站在一旁的曹德玉顿时震骇到不行。
他侍奉了两任帝王，跟随当今圣上也有三十载了，这些年更是寸步不离，可他竟从不知道皇上在外还有一个私生子！
恍惚间，他猛地想起了定安王先前回京时拉拢他的一番话。
当时他只觉定安王是胆大包天，而今看来，定安王必然是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所以才会劝他早做打算！
只是、只是三皇子这会儿毫无顾忌的把这么大的事说了出来，依照皇上的性子，岂会放过他们在场这些人？
三皇子真是愚蠢，如若他不抖出这个秘密，皇上未必会要他性命。
可他偏偏把此事说了出来，皇上便绝无可能容下他了！
果不其然，南宫钰歇斯底里地说出这些话后，老皇帝已然是坐不住了。
“传朕命令，三皇子丧心病狂，德不配位，自今日起逐出皇室，贬为庶民，即刻发配岭南，若无传诏，永世不得回京！”
荣贵妃听见这话，心上猛的一紧，慌不择乱的冲到皇上面前跪下。
“不，皇上，臣妾求您了，求您不要这样对钰儿！您若罚便罚臣妾好了，在香炉中下毒的人是臣妾，与钰儿无关啊皇上！”
老皇帝冷声说道：“把他教成这副样子，你一样难辞其咎，你以为朕会放过你？”
话音落罢，只见他又对外吩咐道——
“来人，把荣贵妃打入冷宫，若无朕的命令，此生不得出来！”
曹德玉还未从皇上私生子的震撼中回过神，皇上便已定了荣贵妃和三皇子的结局。
再想想三皇子方才的话，果真是一开始就早有筹谋。
愣神间，外面已有两个太监匆匆走进来拖住了荣贵妃。
南宫钰见状，阔步上前将他们一脚踹开。
“滚开，谁都不准动我母妃！”
老皇帝面无表情道：“把三皇子拉开。”
方才跟南宫钰动手的黑衣护卫闻言，果断上前抓住南宫钰。
荣贵妃紧紧拽住南宫钰的手腕不肯松，一张脸早已糊满了泪。
“钰儿，母妃不会和你分开的，母妃就是死也要护住你！”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那些做粗活的太监，不过一句话的功夫，母子二人便被拉开几米远。
南宫钰抓狂道——
“父皇，你索性杀了我好了，既然无心将皇位传给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给我希望！
我和大哥皆不过是你手里的傀儡罢了，多年来像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中，你由着我们兄弟两个互相残杀却无动于衷，你好狠的心呐！”
老皇帝毫不留情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傀儡，就不该对朕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皆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朕。”
南宫钰听见这话，双肩猛地一震，似被人用力当头敲了一棍一般，愣了一瞬后又癫狂地大笑出声。
“咎由自取？呵，儿臣这一生可不就是在咎由自取吗？是儿臣错了，儿臣错不该生在帝王家，更不该对父王心存奢望，而今失去一切一无所有，皆拜父皇一手所赐！
我的命是父皇给的，如今干干净净地还给父皇，只当还了父皇这一世的父子之情，若有来生，儿臣只愿与父皇再无干系！”
话音一落，只见他突然拔出那护卫腰间的佩刀，旋即毫不犹豫地划上了自己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