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参悟生死

　　“玉缶，让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看到李天下似有明悟，希言也觉得到了和他好好聊聊的时候了。

　　玉缶一愣，刚来就把自己支开，旋即又想到了什么，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

　　“她在笑什么？”

　　李天下感觉像是有什么猥琐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

　　“没什么，你别管她。”

　　希言当然知道，玉缶那有深意的笑容是什么，但她并不想多加理会，郑重的问道：

　　“你是不是去过地心，见到过一团雾蒙蒙的光团？”

　　“呃？”

　　李天下心中微惊，惊的不是自己的秘密，而是，自己只是那次偶然嘴瓢说出了“星魂”二字，可希言却知道地心和星魂的形象。

　　不过本来他也没打算对希言隐瞒，生死相依，很多事希言都已经看在了眼里，坦诚只是早晚的事。

　　“的确。。。。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星魂长什么样子的？”

　　希言暗道果然如此，呼吸不禁有些急促，这背后代表的太过重大，及时是曾经站在修士巅峰的她也无法比拟。

　　“呼。。。”希言长出一口气道：

　　“因为我在帝踏峰的地位比较高，所以，我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辛。”

　　“在帝踏峰有一部世代单传的典籍，传闻乃是开派祖师地尼所留，上面就记载了祖师曾经前往地心的奇遇，也正是因此，祖师方才悟透生死大道，创盖世奇功《彼岸剑典》。”

　　“生死大道？”李天下知道这肯定是帝踏峰的核心机密。

　　“对，可惜自开派祖师之后，再无人能将《彼岸剑典》修炼到极致，后代弟子无奈，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在《彼岸剑典》的基础上衍化出了次一级的天级法典《慈航剑典》，这才保住了千年传承。往后，每代只有最出色的弟子才会去常识修炼真正的《彼岸剑典》。”希言惋惜的说道。

　　“这么说，你也修炼了《彼岸剑典》么？”李天下问道。

　　希言点点头，有些失落的道：“嗯，可惜我也无法参透剑典的奥秘，受伤之前，修为已经停滞很久了。”

　　“要不等你恢复一些，你跟我一起去找找，我应该还记得是怎么漂进去的。”

　　“星魂。。。星魂很好，它把我们都视为己出，况且现在大乱，多一个人能守护家园，想来它应该能给你一些帮助。”李天下知道自己不该擅作主张，可希言的样子，让他着实有些不忍。

　　希言有些感动，，但还是摇摇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你知道路恐怕你也找不到地心了。”

　　“找不到了？”李天下疑惑道。

　　“嗯，星魂无处不在，若是它想见你，随时可以在你身边，若是它不想，除非你把整颗星球炼化，否则是找不到它的。”希言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天下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才会遇到星魂。

　　“好了。”

　　希言撩了下耳鬓的细发，温和的笑道：

　　“既然你有幸去过地心，就不要辜负了这番际遇，如今天下大乱，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把一切带回正轨。”

　　“嗯，我会的。”

　　李天下认真的承诺，这一刻，他发现希言和自己的三观竟也是如此的契合。

　　“以前总想着外面是否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现在才醒悟，连自己这一方天地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何谈远方。”希言叹道。

　　“一切都会好的，人类传承了数万年，比这更可怕的灾难都经历过，这一次一定也可以，等灾变过去，你说去哪里，我都陪你。”李天下安慰道。

　　希言面色微红，叹息道：“只可惜我始终未曾参透剑典奥义，否则也不会任区区山海盟和那没了心智的丧尸如此猖狂。”

　　“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你么？”希言的倔强，让李天下有些心疼。

　　希言摇摇头，道：“可能是我天资愚钝，无法像祖师那样勘破生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回失落已久的天级法器，门内典籍记载，当年，祖师地尼将自己的毕生感悟都融入了法器之中，以助后世子弟参悟，可是我找了两百多年，也未曾发现一丝痕迹。”

　　希言眼中满是希冀的目光。

　　“地尼？”李天下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

　　希言不知道李天下为何反应这么大，但还是说道：

　　“正是祖师法号。”

　　“巧了，我这正好有一把剑。”

　　李天下脸色怪异的从黑石戒指里取出了一物，半灰半墨绿，正是彼岸神剑。

　　“好像它的第一任主人也叫地尼。”

　　“嗯？”

　　彼岸神剑一出现在眼前，瞬间就吸引住了希言的目光，修习《彼岸剑典》数百年的她，在剑身上清晰的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这。。。你是从哪得来的？”

　　“还能是在哪？当时我看它插在地心的寒水之下，就顺手把它拔了出来。”李天下第一次见到希言如此失态。

　　“地心。。。地心。。。难怪典籍里说，乱世出，彼岸现。原来祖师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了这颗星球！”

　　接过神剑，希言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生死之力，《彼岸剑典》的心法下意识的运行起来。

　　“铮～”

　　在李天下手中死寂的彼岸神剑这一刻如同活了过来，发出悦耳的剑鸣，一股玄而又玄的道理在希言的内心明悟。

　　“死是生的彼岸，生亦是死的彼岸，生生死死，往复不息，以成轮回。”

　　希言的眼睛越来越亮，道：

　　“是了，是了，这才是真正的彼岸。祖师，弟子悟了。”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只来得及给李天下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希言便受到功法的牵引，手捧神剑，盘膝坐了下来。

　　灵气蜂拥而至，竟也是一番风起云涌之势。

　　感应到运行的功法，彼岸神剑缓缓从希言的怀中飘浮了起来，从中一分为二，化作一灰一墨绿两条流光，如同两条游龙，环绕着希言飞舞。

　　渐渐的，四周开始起了变化，那环绕四周的花草树木，先是快速的枯死，似是生命走到了尽头，而后在那枯枝败叶之中，又萌生了一株新芽，带着旺盛的生命力量，冲破泥土。

　　“嗡～”

　　生与死的力量相互纠缠，愈演愈烈，神剑飞舞中，竟带着一丝让人沉沦的魔力。

　　李天下在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嚣张的彼岸神剑，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迷。

　　生，给予万物活力，赋予悠长寿命；

　　死，予以万物衰亡，斩断沛然生机。

　　脑海里两条本来暗淡的大道烙印，越来越清晰，好似被外界的灰绿游龙诱惑，呼之欲出。

　　情不自禁的，李天下也盘膝闭上了眼睛。

　　本来，生死这种大力，绝非轻易可以接触到，但此刻有着神剑游龙的存在，那不断萦绕的流光，好像神之低语，不断在耳畔诉说，指引着他一点点在生与死的神秘面纱上，揭开了小小的一角。

　　蓦然，他感觉到体内诞生了一缕死气，这缕气非常弱小，但所过之处，他的身体快速的衰弱，心脏不规律的骤停，口中咸痰污浊，身上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

　　李天下大惊失色，行将就木的绝望在心中生出了大恐怖，偏偏脑海中混沌不清，连思维都变得不再敏捷。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又有一缕生气接踵而至，如同死气一般弱小，却截然相反，所过之处，他的身体快速的恢复，心跳也重新变得强而有力，神清气爽。

　　死而复生，往复循环，

每濒临死亡一次，脑海中的死之大道烙印就会清晰一丝；每重生一次，脑海中的生之大道烙印就会清晰一丝。

　　每当面临死亡的时候，那种恐怖都让李天下想要放弃，好在他坚持下来了。

　　破天荒的，在将新的力量修炼到灵墟期以前，属于生与死的大道之光出现在了李天下的身边。

　　两人身边的灵气更加浓郁了！灵气堆积在一起，结成了大片的云朵飘浮在两人的上空。

　　铮！

　　大道之光的出现，让神剑再度兴奋的颤鸣，两条游龙气势更甚。

　　而大道之光出现后，彼岸神剑所化的灰绿游龙气势更甚，搅动灵气云层，让这飞瀑之下，好似狂风骤雨即将来临一般。

　　“嘭～”

　　玉缶圣人布下的禁制应声破灭。

　　“我靠！这两个疯子在干什么？怎么引动了天地大势？！”

　　正在山中百无聊赖的玉缶被惊动，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飞瀑之下，手中飞出了一块白色罗帐。

　　罗帐见风就涨，铺天盖地飞在了李天下希言的上空，外界再无法看清帐中的情形。

　　“散了！都散了！”

　　惊天动地的声势将整个广陵派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虽然玉缶挥手驱散了他们，但还是有一些人留了下来。

　　“老板，可是希言圣人突破了？”

　　一般的弟子玉缶可以随意打发掉，可这些辈分有的比自己还高的宗门长辈，玉缶还是要交代的。

　　但是她也仅仅是点头默认，然后说道：“过两天我要开启幻雾飞瀑。”

　　“开启幻雾飞瀑？不是前几个月刚刚开过吗？”一名长老不解道。

　　“我知道。”玉缶看着罗帐掩盖的地方道：“再开一次。”

　　“再开一次？”

　　长老们有些犹豫。

　　“幻雾飞瀑每开一次都要消耗不少的资源，同时也会消耗掉许多飞瀑的灵性，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这么频繁，恐怕会伤了飞瀑的根本啊，还请老板慎重。”

　　“你们不懂，就这么决定了。”

　　玉缶的态度不容拒绝，长老们面面相觑，却也知道自家老板的性格，不再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