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登门入室

　　【二十四】

　　终于到4号了，估计是惦记着这件事，所以就算是懒觉，我也醒来较早，8点多就醒了之后，翻来覆去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再次入眠，躺在床上想着中午去她家吃饭这件事，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去过同学家，也没有让同学来过我家，更别提吃饭了，而且还是她自己做饭，想起来就觉得这该是我这十几年人生中比较特别的一件事了，估计会念叨很久。

　　我起床后只简单吃了一点早餐，在家里无所事事半天，不时看着时间，我爸见我抬头看钟就打趣我，“你今天这是和同学约了，还是和男朋友约会。”

　　“什么男朋友？你谈恋爱了？！”我妈闻“男”而来。

　　“没啊！我爸乱说，这才进新校门啊。”我干净否认，天哪，我爸这真是给我找茬。

　　“我就看她不时看时间，开个玩笑，你不要太敏感了。”我爸亏道，“何况，高中要真是谈个恋爱也挺好的，校园回忆啊。”

　　“你可别再说了吧。”我打断他。

　　我妈白了我们两个各一眼，尤其是我爸，“谈什么谈，严禁校园早恋懂不懂，她现在的心思是要放在学习上的，你别尽说些歪理，耽误了女儿学习全是你的责任。”可能是怕我委屈，顿了顿后对我说，“你啊，考了大学再说，高中都是些什么小屁孩，千万别因此误了学习，等你考了好大学，就会遇到优秀的人，到时候再谈恋爱也不迟。”

　　“哎，你们两个今天真是莫名其妙，我哪里是想要谈恋爱的人。”我撇开他们去了厨房倒水，无缘无故扯到什么恋爱，我爸可真是多事，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想出来打这个岔，总之令我十分不悦，只是不知为何，在他们说起恋爱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一些抵触和慌张，我明明是孑然一身，又惧怕什么。

　　我怕他们又给我洗脑，于是十点多就出门了，也不知道程曼曦可起床了，毕竟我们约的是中午，我漫无目的地穿街过巷，在她家附近那家超市一楼的肯德基里又干坐了一会。

　　我估摸着大概快十一点了，就往她家的方向走去，因为那天和她一起来过，所以轻车熟路，站在门口，我犹豫半天，最后心一横去敲门，敲了三声才发现有门铃可以按，其实也没有等很久，她在我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开了门。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令我不知所措。

　　“这样啊？那我回去嘞。”我有些不悦，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

　　“别呀，开个玩笑，你又当真了。”我已经作势转身，她赶紧伸手拉我。

　　我这才好好打量她，她穿着睡衣，披散的头发有些凌乱，大约也是刚起床不久，但应当没有起床气，否则也不会伸手挽留我。

　　“那是我来太早了，耽误你睡觉了。”我嘴上说着要走，但身体似乎并不想离开。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都来了，是吧，就别走了。”她见我没有继续反驳，就拉我进门。我换了鞋子之后，就随她来到客厅，她说给我泡茶，我说不用麻烦，“怎么能叫麻烦呢，你是客人，招待你是我这个主人应该做的。”听着她嬉皮笑脸的语气，我倒是愉悦了几分。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似乎没有做饭的打算，或者真的是我想多了，她并没有真的要邀请我吃饭的想法，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我真的来了，所以她也没有办法拒绝我的到来罢了。

　　只是我这场内心戏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打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厨房，你随意。”

　　“哦哦，好。”我突然端坐起来回应她，又觉得不自在，手不停地搓腿，然后有些客套地问，“要我帮忙吗？”

　　“瞎说，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帮忙，你就在客厅看看电视吧。”她说。

　　“那能去你房间参观吗？”不知为何我突然冒了这一句，说完顿觉失态，卧室一般都比较隐私，我和她也不至于那么熟悉，我刚想赶紧解释，她倒是满不在乎地说，“可以啊，你随意。”

　　大约是看出我方才想要解释的窘态，她突然又和我开起玩笑，“怎么突然想要看我闺房？莫不是……”

　　“不是！”我在她说出口之前斩钉截铁。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知道不是？”

　　“感觉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哦？是吗？”她假装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我，“那你说说看，我是要说什么坏话，说对了给你奖励。”

　　“我才不说，也不要什么奖励，你当我几岁啊。”

　　“不说算了，那我就默认是了。”

　　“默认什么，你别瞎想，我可不是。”

　　“不是什么？”

　　“你明明就知道。”我估摸着她就是为了激我，但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算了算了，我也懒得和她“僵持”下去，于是投降，“你肯定又要说我暗恋你。”

　　她侧耳倾听，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也不反驳。我忍不住叫她，“喂，我是说你会这样说，不代表我是这样，你别又自作多情了。”

　　“是吗？未必见得哦。”她边走边说，刚好拉开窗帘，午间阳光透过玻璃，映照着她的脸，她笑起来，那一刻我竟觉得出神。

　　我没有再回复她，仿佛那一刻灵魂经已出窍。她也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去厨房，但只是发呆地望着。方才的那一刻实在难忘，于是我顺着那光线瞧去，待我走到窗前，我也闭目在光线下。

　　秋天的阳光照在身上不热烈却温暖，我却这样着迷起来……直到我感觉到耳边一阵热气……

　　“喂！”我眉头一皱，这才睁了眼睛。

　　“你这是在干嘛呢？”她凑过来问。

　　“沐浴阳光呀。”我说。明明有些意境，却似乎被她的叫喊声打破，瞬间失去了兴趣。

　　“假模假样。”她啧啧道。

　　“哪有。”我反驳。

　　“我看你以后估计要走文青的路子。”她用力弹到沙发上摊着。

　　“那你走什么路子？”我反问她。

　　“我？”她想了想，“我走酷女孩的路如何？”

　　酷女孩？她说完的那一刻，我竟然开始想象起她未来的模样。却又被她无情打断，“假文青，你说呢？”

　　“无聊！”我一气，懒得理她。

　　“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呀。”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好啦好啦，该吃饭了，让你尝尝酷女孩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