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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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琦玉在划戈地盘上玩了数月，步陌的身体早就好了，只是仍是格外，，弱不禁风？
步陌瞪圆双眸，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散着碎光，脸上透着粉红，酒楼里的嘈杂声再听不见，咬牙重复道：“弱不禁风？”
琦玉倚在窗口又灌了一壶酒，笑笑：“就是弱不禁风。”
步陌身为男人的尊严告诉他，要上去揍琦玉一顿，但是名为实力的理智拉住他，不行！这样伤了琦玉怎么办？他要照顾琦玉自尊心，不能打击他！
“越看越觉得弱啊，，，好困扰，徒弟太弱怎么办？”
“师！父！”
“行行行，不说你弱，小孩都这样，来喝酒。”
步陌气馁地坐回原位置，摆摆手：“我还小，不能喝。”
琦玉道“能喝，我像你这么大别说一坛酒，就是一地窖酒也能喝。”
“你哪来的这么大容量？”
“空间存的。”
“……”
步陌和琦玉是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不能喝酒，步陌偏头对着夜间熙攘的街道发呆。
绳子失灵了，这半年来一丝丝反应都没有，，，
“手腕上有什么？一直摸。”琦玉拿过步陌的手查验。
步陌忙在琦玉动用气劲之前抽回来：“没什么，就是习惯性摸摸。”
琦玉的手维持握住步陌的手腕的姿势，好像是没反应过来：“小徒弟啊，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什么秘密没跟师父说。”
“啊？有吗？”
琦玉低声笑，抬起的眼里旋涡极深：“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钱给的多？”步陌心里渗出丝丝凉意。
“不哦，一个大人的灵魂放在十岁小孩身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呢，对不对？”
步陌险些从窗户上翻下去：“啊，是，是的。”
琦玉倾身拍拍步陌的肩膀，直视步陌闪躲开的目光：“怕什么？我还能杀自己徒弟么？”
“师父现在说，是什么意思？”
琦玉坐回位置，斟杯酒靠在窗户边，摇晃着杯子里的酒水，也不说话，看起来相当惬意。
步陌心里阵阵打鼓，实在是摸不清琦玉的想法。
良久之后，酒楼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俩，琦玉放下手里的酒杯，转瞬把步陌抵在楼上房间门板：“我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我生前格外崇拜师父，没想到重生被顾启捡到皇宫，顾皇格外喜欢我就把我收作养子，因为身体不好要来聚弦山，就升起生前对师父的敬仰之心，想拜师父座下，日夜瞻仰师父天人之姿。”
琦玉琢磨一下，品评道：“借口找的不错，但半真半假就是了。”
说完，琦玉没再理步陌，走到窗户边那里突然身形一顿：“在这里等我。”闪身消失。
步陌没顾上松气，跑到窗边向外看，最下面是泛着幽绿色的草丛，远处灯火喧嚣依旧，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
凌国皇宫。
顾启那天送步陌去聚弦山，或许更准确来说是送他去琦玉身边之后的当天就返回皇城，该上朝上朝，该批阅奏章就批阅奏章，除了夜深回宫时少了一个人。
这夜，顾启处理完政务并没有回宫，屏退身后相跟着的众人，一个人来到环水亭。
亭子由一条弯曲狭道连接花园地面，顾启刚刚走到狭道边，远远就看见环水亭里有人。
踟躇片刻后还是往那边走去了。
亭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步陌见到的，所谓顾启亲生儿子，顾阳。
顾阳此刻正趴在石桌上睡觉，黑亮顺滑的头发遮住大半边脸，身上穿的还是夏季的浅绿薄衫。
盯了好一会儿，顾启叹口气，把自己的黑色披风扯掉轻轻给顾阳盖上，转身离开环水亭。
顾阳被遮住的眼睛睁开，透亮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泪光，深深感受这件黑色披风的温暖，他知道，在他‘醒’了以后，什么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片刻的温暖也正如一场梦境。
顾启回到书房，在躺椅上用胳膊捂住眼睛，露出的小半眉头可以明显看出是褶着的。
夜里静谧的皇宫中掺杂正常人听不见的打斗声，顾启睁开眼睛，眉头皱得更紧，冲房顶上低喝道：“都下来！”
打斗声渐小，只是变换成了小声说话声，嗡嗡直叫，吵得人更加心烦意乱，顾启随手往房顶上扔出去一个石墨：“滚下来！”
房顶上惊呼声过后，两个身后带着翅膀的人出现在幽黑的书房，两人相视一眼，俱点点头，全无刚才打斗那时的剑拔弩张。
绿色翅膀少年小声说：“我们错了。”
有了绿色翅膀少年先开口，蓝色翅膀少年也道：“我们错了。”
顾启坐直身体，瞥了眼面前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带你们来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这一回，两个少年异口同声道：“若是闹就把你们扔回去！”
“滚！”
“是！！”
那俩麻溜飞走之后，顾启再也睡不着，索性拿出一本书摊开来看。
脑海里却不停闪现顾阳充满疑惑的眼睛，翻了几页书仍是这样的结果后，直接把书摊在脸上，仰躺在椅子上。
步陌来的这三年，虽然没怎么见过顾阳，但不代表不关注。他能为步陌追寻自己的路保驾护航却不能为顾阳做些什么，能做的只有尽量远离，可是谁能理解？
顾启拿下脸上的书，声音低到只有看口型才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对不起。
这边步陌等琦玉回来，天已经大亮。
步陌一夜没合眼，琦玉还没给他盖棺定论，怎么睡得着？
“师父回来了啊？”
琦玉声音像是夹了清早的冷风一般，淡淡道：“嗯。”
步陌瞬间被这阵风吹得彻底清醒：“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睡觉吧。”
步陌躺床上还是不放心：“师父？你睡了吗？”
“嗯。”
“，，，我能问一件事吗？”
琦玉转身面对步陌：“你想问我留不留你，我的答案是留，收你为徒时我就知道你原身，算不得欺师，之前如何，以后一样。只是我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以后若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那就别怪为师弑徒了。”
“好，以后绝不会欺骗师父。”
琦玉拍拍步陌后背：“嗯。睡觉吧，不是一夜没睡等我？”
步陌经他这么一说，睡意顿时涌上来。
聚弦山是此间所有修真者聚集之地，筑基之下的弟子不受门派约束，在民间闯出什么祸事，聚弦山不管，由凌国各地设的御古司管制；那些筑基后的弟子必须在聚弦山登记方能领取下一阶段的修炼功法，所有弟子不分内门外门，只有亲疏、等级之别，等级较高者往往待遇也较好。
琦玉从不关心民间修士的事，至于聚弦山他也没有插足过，可是昨天晚上一闪而过的魔气跑到御古司之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任何气息不可能逃脱他的探查，就像人要呼吸一样，只要是个能喘气的，不论他在哪里，琦玉都能找到。
魔气也是气，不可能找不到，但是御古司里外的阵法没有抑制气息的，更没有什么地窖、暗室，小空间不是御古司能拥有的。
琦玉不想做最坏的预测，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貌似是那天魔君闯进居渊山跟他打斗那天开始的，那天，，也是小陌儿拜师的时间。
琦玉凝视着这具身体里的灵魂，长相貌美灵动，睡着时习惯性微微张开嘴，一头银白色的发无形散落在床头。
银白色的头发，，，
小陌儿，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这一睡，步陌直接睡到第二天天明，头脑格外昏沉，这具小身板越来越负荷不住他的灵魂了，必须把修炼提上日程。
“咦？！师父？你怎么在地上？”刚刚把脚放地上，就感觉踩到软乎乎的东西，没想到是他师父。
琦玉坐起身，烦躁地把跑到额前的长发撩到后面：“前些日子怎么不见你睡相这么差？”
啊咧？
步陌连忙先把师父扶到床上：“对不起师父！您继续睡。”昨天彻底放松神经，没注意克制自己睡相，这下师父要嫌弃他了。
琦玉坐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把一直盯着他的步陌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不睡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沙城。”
步陌意外：“我们还继续逛？不会聚弦山吗？”
琦玉在步陌头上叩一下：“为师哪里是在逛？这是在救世！”
步陌即刻赞扬：“师父威武！师父最棒！”心里不禁担忧起来，不修炼，他没办法维持这具身体；不分开，他没办法偷偷修炼，，，
“怎么了？不开心？”
步陌纠结一小会，还是以大局为重：“师父，你也知道这具身体不是我的，我得修炼才能维持生命，师父什么时候带我修炼？”
琦玉认真思考，道：“我不知道怎么教你修炼，我是自己悟的，你这个灵根若是修习我的方法怕是不妥。”
步陌说：“没关系，我不怕风险的。”
琦玉又道：“不是风不风险的问题，师父修炼方法就是到处走，走着走着就免费得了个山头和称号。这样，我传信给掌门老头，让他捎带几份功法来给你如何？”
“那也行，谢谢师父。”
琦玉站起来虚虚抚摸步陌的银白头发：“修炼有什么困难就问为师，师父定当全力协助你达成目标。”
步陌的视线是通过小傻子的身体发出的，仰头看琦玉这个动作，心里升起些许怪异：“师父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