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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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里步错果然不在。
左思揽住要出去找步错的人：“你看桌上。”
步陌拿起茶几上的纸，步错在我这里，段鸿。
把茶几踹翻在地，步陌顿觉腰腹疼痛难忍，蹲坐在地，左思以为步陌是不想步错走，过来安慰：“段鸿应该不会对步错怎么样的。”
“不是，我腰疼。”
77：“他腰疼。”
左思查看后没看到伤口裂开：“哪里？”
“就伤口那。”
该是踹茶几震的，左思把人扶到沙发上坐着：“你在这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左思！开门！”
步陌和左思对视一眼，都听出来了，这是张小球的声音。
左思打开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先别说这个，步陌呢？赶紧把人挪到其他地方，你爸妈也来了！在路上！”
“来不就来了。”
左思让张小球进来，张小球着急道：“我哥拍的你们打的照片被你爸妈看到了，问的步错地址说来揍你！”
左思愣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知道还不赶快带人跑？！”
步陌走过来看了一眼左思：“我先走了。”
“去哪？”左思拉住步陌：“你能去哪？就在这里，一会儿回房里，剩下的我来处理。”
步陌犹豫，握了握左思的手，转身回房。
张小球恨铁不成钢道：“你爸妈知道之后你们还能在一起多久？！慢慢来不是更好吗？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左思没有语，给步陌递完水之后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喂！一会怎么办？”
“吵死了，闭嘴。”
张小球一脸难以置信：“我可都是为了你们！”
左思把沙发垫扔向张小球：“上次小树林的账还没跟你算。”
“哎？我去！那不也是为了促进你们感情的吗？我精心找的角度容易吗我？”
“促进？”
“你不亲他怪我喽？”
左思闻挑眉道：“做任务的？”
张小球连忙做一个噤声动作：“别说出来！你恢复记忆了？”
“昂。”
“我说呢，大人，进度怎么样了？”
左思心头一跳，大人？不动声色道：“你猜？”
张小球忍住对美男的怒火，右手在身前不断做平息运动：“啊！大人，是小的多嘴，大人亲自出马哪有不成之理？一会儿那群人来了，大人也一定能处理好的，是吧！”
“嗯。”
语气大有朕知道了，尔等蠢物多让朕甚是心烦之意。
张小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淡定如石的人依旧在摆弄手机没什么慌张之意就越发替他着急，步陌是步莲的儿子，左思也是，刚才步莲看到照片的表情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该快来了，，，
吭地一声响，张小球没想太多立马冲到门后，对着猫眼看外面。
没人。
又是吭地一声响，张小球脖子僵硬，以0.5倍速扭头：“大人，小的胆子很小的，你这样会遭报应的知道吗？”
左思：“他们不会来了。”
“为什么？”
“段鸿。”
张小球不解：“段鸿怎么了？”
左思起身回房：“不怎么，你自便。”
“哎！大人！左哥哥！”
步陌看左思进来，问：“不来了吗？”
“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
左思有些无奈，揉乱步陌头发后认真看着他：“哥哥？”
“什么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别开玩笑了。”
左思又喊了一声。
步陌手里的刀抵上左思的喉结：“闭嘴！”
嚯！这什么时候藏的刀，左思上下扫了一眼步陌，没看出有什么地方能藏的，不由暗叹自己对步陌的不了解：“步陌。”
步陌手指颤动，极端地想把左思杀了再自杀，可当那一丝刺眼的红线出现时，他败了，即便是闭上眼，只要面前的人是他，根本就下不了手。
步陌推开左思：“滚！滚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是不是？！那你走！走啊！”
“那我喜欢你怎么办？”左思站在原地没动：“你先勾的我，现在却让我滚？我不乐意呢。”
二十好几的人蹲在地上不住呜咽，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折叠刀不放。
左思握住步陌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把刀慢慢拿出来，就在即将成功时步陌牢牢抱住左思：“你不准走，是我的，不准走！”
“我也没说走，来，松手，把刀给我。”
步陌埋在左思肩窝里，闷闷道：“干嘛？还滴血认亲啊？”
左思笑出声：“傻瓜！你是不是我哥哥又，，，”
“别说了！别提那两个字。”
左思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我这人一旦喜欢上了，就不会轻易放弃，感情只会升不会降。你喜欢我我知道，可还不够，我希望你能非我不可，没我活不下去。”
步陌闷闷回道：“可是我们的关系，，，”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肯定是的呢？”
“就是的！”
左思想不通刚才还一力不让他承认的人，给他否定之后反而反驳他：“好，你说是就是吧。”
“，，，不是。”
77不知道又用了谁的声音，懒懒道：“80%，请继续加油哦。”
左思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单纯的孩子好感真容易刷：“步陌，不准备下来了？”
步陌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深觉尴尬，磨蹭下来但还拉着左思的胳膊不松。
“段鸿那边，，，”
左思打断步陌的话：“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我会吃醋的。”
步陌汗毛倒竖，浑身一个激灵：“再这么说话，我刀下不留你了啊！”
嘴上说不喜欢，好感还不是往上涨？左思再接再厉：“我希望，你的全部世界都是我，眼里心里，脑海里。”
步陌把镊子抵在左思腰上：“真捅了啊！”
“行吧，不说就不说，咱们，晚上说。”
步陌收回镊子的同时松开拉着左思的手，心里受到一万点暴击，没反应过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左思听步陌说完他之前所有的事，这些左思都知道，但由步陌亲口说出来又不一样了。
“害怕吗？”
步陌停了一会，点头，又摇头，认真看着左思：“你不离开，我就不怕了。”
“放心，我不会离开，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还要抱你上下楼、逛公园。”
“……”
左思强调：“你对段鸿有什么不爽的，尽管去做、去报复，比方说下个毒、放个暗箭，后果我来担。”
步陌摇摇头：“你在就好。”
左思跟步陌较劲，不让他说土味情话，自己说得倒溜：“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是你的全世界吗？”
步陌：“……”
“左哥哥！我做好饭了，你们出来吃吧？”
步陌一脸意味深长看左思：“好贤惠的妹妹，比我贴心很多吧？”
“瞎说什么？走。”
张小球看见左思脖子上多一道印子，怜意绵绵道：“我这有药膏，涂涂吧？”
左思给张小球使眼色，数次无果后无奈道：“好。”
张小球的确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扮演的成分，多完美的身体啊？多了道血印子多难看？完全是破坏美感的一笔好吗？
“我帮你涂。”
左思：“不必，步陌会来。”
张小球没坚持，对步陌说：“那赶快处理吧，这以后都留印子怎么办？”
步陌：“……”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妾？错觉吧？
“先吃饭，你安生坐着。”
“哦，，，真的不现在处理吗？”
没人理她，无声回答。
这晚发生了很多事，比方说张小球走后，屋里剩下俩人彻夜未眠，比方说沈莲第一次因为情绪激动同左忠吵架，又比方说段鸿对着步错，纠正一个不想说正确的人说正确的称呼。
“唔~”
步陌第一次先左思醒，疼的。
外面天应该才刚刚亮，步陌慢吞吞起来，扶着墙去卫生间。
蹲在马桶上，步陌表情扭曲，昨晚他都说了不想继续了，可左思说他心口不一，草！忍不住暗骂左思，步陌心说这再不会了，一次下来他命能丢大半，腰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尾椎那里的痛完全盖过伤口那里了。
步陌等了有半小时，慢慢起身，一手扶墙一手捂住腰腹走路，侧身躺在床上，但侧伤口另一边抱不到左思，侧伤口这边会更疼，步陌犹豫半天，压着伤口抱住左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啊。”
左思微微撑起身子：“怎么了？”
“疼，你别弄了。”
步陌伸手想掀开身上的人，没什么力气，放在左思胸膛的手像是在抚摸他一样。
左思记起步陌昨天中午伤口那里就疼，估计昨天碰着了，连忙查看有没有事。
“这疼？”
“都疼。”
“对不起，是我不好，，，等下。”
左思接了一盆热水给步陌擦身子：“饿不饿？”
“我不想吃，没胃口。”
77：“你最好给他做点清粥。”
不用77说，左思问步陌就是想知道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既然没有那就按他的来。
但是当左思再进来，步陌睡着了。
77：“赶紧送医院。”
左思帮步陌掖被子的动作顿住：“他到底怎么了？”
77：“你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他不早说了腰疼？”77有些愧疚，虽然能掩饰外表伤口，但实质性的伤害还在，昨晚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屏蔽，它也很无奈。
左思叫步陌几声他都没醒，这才慌起来，匆忙给他穿上衣服整理一下后抱着送医院。
医院里。
左思站在一边看医生时不时蹙眉，内心不安扩大。
“去那边给他拍个片再来。”
左思闻问：“他怎么了？”
“得拍片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去吧，下一个。”
忐忑地给步陌拍完片子后，步陌还是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左思把片子给一声，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医生对照这张ct看了许久，说：“颅内有个肿瘤，已经扩散了。”
房间里就医生一个人说话，说的是左思听得懂的语，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什么？”
“……”
左思不需要医生再说，他脑海里一直有回荡的，步陌脑子里有个肿瘤，还已经扩散了？或许能够做手术的，上一世他活到25，没道理这回一睡不醒。
“立刻做手术呢？”
“他这个肿瘤的位置刁钻，而且属于胶质瘤，就算手术之后再进行化疗，后期会复发。这需要病人自己决定。”
“决定什么？死？不用他决定，我们做手术，现在就住院。”
“左思，，，”
左思握住步陌的手，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我腰疼。”
“好，给揉揉就不疼了啊。”
步陌无声笑了：“骗人，还疼，你哄小孩子呢？”
“嗯，哄你呢。”
“，，，我想回家。”
左思眼眶发红：“咱们在这里租个房子，我陪你在这里住。”
“不要，我想回家，不想在白房子里。”
左思想起来步陌说他小时候待的孤儿院是医院改造的，所以一直极不喜欢医院：“那咱们带上墨镜。”
步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