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对话

　　“什么！”

　　莫度听到了艾莉亚的回答显得十分震惊，因为在卡玛泰姬的记载中，像是三位一体维山帝这样的拥有光明力量的伟大存在，不说是个大好人，起码是比较和善的那种，可是艾莉亚所说的比艾莉亚现在所使用的黑暗力量更加邪恶的光明这种特殊的存在让莫度的三观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光明？黑暗？这种词汇所代表的只是一种概念，而不是一种人性，人们认为光明象征着秩序、希望、和谐，黑暗象征着混乱、绝望、毁灭，那都是错的，光明与黑暗从来不是正邪势不两立，那只是用来区别力量属性的一个代名词。”

　　艾莉亚的话语含有讽刺的意味，配上现在她和莫度的姿势以及语气，像极了正义的救世主打败了大魔王，大魔王死前给救世主讲述真理解开惊天阴谋的一幕，

　　“在我力量来源的世界，有一种强大的怪物，叫做血肉之墙，当有人击败它时，它体内封存古老的光明与黑暗精神就会被释放，散落在世界各处，污染原本偏向纯洁的世界，对于那个世界的人们来说，灾难就会降临，永恒的梦魇会让人们陷入无尽的苦难......”

　　莫度呆呆的听着艾莉亚的讲述，艾莉亚所讲述的故事其实就是《泰拉瑞亚》中不多的偏向故事剧情的设定，只是被艾莉亚以曾经仿佛真实发生过的事的方式讲述出来。

　　在一番漫长的讲解后，艾莉亚终于缓过劲来，站起身，看向了又恢复原样的镜像空间，寻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步步漫步向家的位置走去。

　　“所以，你想说的是你使用黑暗的力量只是为了与之对抗。”

　　莫度慢慢理清了艾莉亚的想法，随后恍然大悟一般，仿佛领悟了什么，

　　“所以力量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善恶，弱小的光明力量会引人堕落，强大的黑暗力量也会让人坚定信念。”

　　艾莉亚听到了莫度的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莫度：

　　“所以，你现在还想着消灭我吗？”

　　“暂时不会，但是我会时刻盯着你，防止你突然堕落，不然到时候如果没有防备就会让你造成极大的危害。”

　　莫度十分的认真，哪怕有了一些轻微的改变，但这并不影响莫度对于艾莉亚的警戒，艾莉亚的实力越强，只会让莫度越重视，因为在艾莉亚彻底摆脱猩红属性之前，她时刻都有堕落的风险。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我是不可能堕落的。”因为我不能放弃我的希望。

　　后半句艾莉亚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念，沉默了一下。

　　不过很快艾莉亚就拜托了刚刚战斗的影响，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开朗：

　　“我先回去了，再见，莫度！”

　　“再见。”

　　莫度并没有因为艾莉亚的态度而放松，看着一步步走在镜像空间的艾莉亚，他的眉头不知何时又开始紧皱着：

　　“希望你不会堕入黑暗。”因为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奇迹。

　　莫度也藏了半句话没有说。

　　......

　　艾莉亚回到了家，此时天已经到了破晓，不同于往日的日出，艾莉亚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泛着一点金色，那是象征着希望与未来的光芒，这光芒虽不是永恒，却也永远都是永恒。

　　与艾丽娅内心满是正能量的样子不同，莫度带着一身迷茫回到了卡玛泰姬，这让很多路过他身边的卡玛泰姬学徒感到十分疑惑，平时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莫度师兄居然会有这样一面，不过他们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熟悉的那个莫度师兄很快就会回来。

　　“莫度法师，我能感觉到你的迷茫。”

　　莫度漫不经心的走着，古一的声音突然穿入他的耳中，他惊了一下，随后马上恭敬道：

　　“古一法师。”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艾莉亚浑身上下都是黑暗的力量却能够保持本心，不被迷惑，使用着黑暗的力量却没有堕落？”

　　古一看着有些失神的莫度，说出了他的疑惑。

　　“是的，你一直告诫我们不要去尝试接触黑暗的力量，因为那会让我们迷失，可是我却看到了艾莉亚的状态，她在使用黑暗的力量去战斗，却能够保持本心，不被诱惑，没有堕落，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莫度失神的原因就在于此，自小古一就一直在教导他们，不要轻易尝试接触黑暗的力量，可是他现在看到了艾莉亚，虽然艾莉亚在大量使用黑暗的力量战斗后会遭到来自意识的侵蚀，但这无法否认她能够在不堕入黑暗的情况下使用黑暗的力量。

　　“信念。”

　　古一解答了莫度的疑惑，

　　“信念是一种奇特的东西，它不存在任何形体，却能让生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度诞生奇迹，艾莉亚就是靠着信念才能抵挡黑暗和力量的诱惑。”

　　“这不可能，你说过黑暗的诱惑没有人能够抵挡！”

　　莫度一脸不可置信，古一从小根深蒂固的教导让莫度不相信这种所谓的奇迹。

　　“可是一个事实就摆在眼前，艾莉亚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古一反问莫度道。

　　这一下让莫度无法反驳，是啊，艾莉亚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现在能用黑暗的力量去保持本心与莫度战斗，以后也能用黑暗的力量去对抗黑暗，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莫度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情况。

　　“那是不是说，只要我们能够抵挡住诱惑，我们也可以用黑暗的力量去对抗黑暗并与之战斗。”

　　莫度突然想到一个自与艾莉亚战斗结束就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他问了出来，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心里恐怕已经知道了。

　　“没错。”

　　古一的话应证了莫度心里的答案，

　　“其实叫你们不要接触多玛姆和他的黑暗力量是我自己的意思，曾经的至尊法师从来没有下过这个规定。”

　　“是因为我们的信念不够坚定吗？”

　　莫度再一次听到了一个惊骇世俗的消息，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我想，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要禁止了吧。”

　　“是的，古一法师，因为我们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

　　莫度现在已经彻底想通了，原本固执死板的性格和根深蒂固的理念在这一刻有了一丝丝的改变。

　　“去吧莫度，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吧，那里还需要你呢。”

　　古一让莫度离去，想通了的莫度也不再纠结，返回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

　　“莫度的未来已经有了被改变的希望，希望他不会继续按照原本的轨迹下去。”

　　古一望着莫度的背影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