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水月公子赫连决的往事

　　“我想打听的是一个戴着鬼怪面具的邪修，他自称是无极殿的魔，不知掌柜可知道？”司笑尘说着将邪修所戴的鬼面上的图案描述给掌柜听。

　　掌柜听后微微蹙眉：“无极殿内最高地位为‘王’，当年赫连泉自称无极殿女王，如今无极殿由赫连泉的弟弟赫连夜主掌，自称夜王，而王之下设有风花雪月四宫，如果小的猜得没错，小公子所打听的那鬼面人，便是月宫的主人赫连决。”

　　“那能请掌柜给我们说说这个赫连决的事吗？”司笑尘追问道，在听到赫连决是“风、花、雪、月”四宫月宫的主人时，她下意识地想到了“水月宫”，这是巧合吗？又或者说，其中真的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寒羽渊请掌柜坐下一起喝酒吃菜，完全不当他是下人的态度令掌柜十分满意，于是他恭敬不如从命地坐了下来，将关于月宫赫连决的故事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无极殿创立之初，据说从掌权者到底下众部统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这群人凭着自己的一腔傲气，在江湖中四处惹是生非，除了女王赫连泉之外，江湖中最为出名的便是这月宫赫连决，自称“水月公子”，行事作为相当乖张跋扈。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算杀人放火也要躲到手，若是看不惯某人某事，无论对方在江湖中声名多显赫，他都出手闹一闹。

　　所以一时之间，江湖中人有骂他冷血无情的，也有赞快意恩仇的，总之，水月公子之名就这样传来了。

　　但江湖中早就有一派名门“水月宫”，他这“水月公子”之名一出，自然就不明真相者误将二者相提并论。

　　当时身为武林名门世家中的佼佼者的水月宫宫主林启浩正值新婚燕尔，与妻子傅凝两人相携游历名山大川，犹如隐世之士，不问江湖事，便无从得知这“水月公子”的名号。

　　可赫连决却是对“水月宫”这个称呼表现得十分不满，年轻气盛的他认为是水月宫之名有损他“水月公子”的名声，就放言江湖，定要让水月宫“更名”。

　　为了实践自己许下的宏愿，他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位于姑苏城的水月宫，在门口蹲守数日，说是要挑战水月宫宫主。

　　奈何林启浩与傅凝当时真在千里之外，完全不知家中发生何事。

　　赫连决连日来到水月宫门前发出挑战，皆被告知宫主不在家，顿感气愤，便随手抓了水月宫一名管事，留书让他们中元节到金陵城外的百鬼集赎人，若是不来，就怪不得他下杀手。

　　水月宫门人这才匆匆飞鸽传书给林启浩与傅凝，唤二人回来救人。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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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那么不凑巧，在飞鸽传书到达傅凝手中之前，林启浩正好受寒战之约，要赶赴金陵商谈要事，傅凝收到书信后不想耽误了林启浩的正事，便私下将求救信给收了起来，之后更谎称说离家许久，有些想家为由，托词不配林启浩去金陵，而是直接回姑苏。

　　就此，两人分道扬镳，傅凝回到姑苏水月宫向家中门人细细打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得知赫连决的目标是水月宫宫主，便决定“女扮男装”赴约。

　　到达金陵城外百鬼集之日正值中元节，百鬼集乃江湖中最鱼龙混杂的集市，每月十三开，十五毕，每年七月应“中元节”之景，从十一日起连开十日，中元节当日，是百鬼集一年之中最热闹的一天，所有见不得光的宝贝都将在那夜出现在集市之中，不乏一些武林名宿匿名前来“观摩”。

　　但百鬼集毕竟是“黑市”，许多人不想身份曝光，就想尽办法来隐藏自己身份，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戴面具才能进百鬼集的规矩。

　　入集之前，需到“盲婆”处购买一个面具，随后领取一块“带路牌”方可入集，不戴面具者视为对百鬼集不敬，会遭专人“驱逐”，要是没有领“带路牌”则是无法突破百鬼集外的迷阵顺利到达百鬼集现场。

　　傅凝赴约之前就对百鬼集这个地方充满好奇，可偏偏这地方被名门正派称为“乌烟瘴气之地”的禁地，她一个水月宫夫人自然是不能涉足。

　　此次也算是托了赫连决的福，让她如愿以偿地见识了一下百鬼集的风采。

　　戴着入口盲婆那买来的鬼面，她如约来到赫连决定的地点，那是一间长有二十余丈的简易茶寮，门前立着一根布幡，上书“鬼语”茶寮。

　　在进茶寮之前，傅凝被打扮成黑白无常的两人拦住了去路。

　　“要入鬼语茶寮有二法，说出自己杀过什么江湖名人，若茶寮主听过此人名讳，便可入内……”

　　“那另一个方法呢？”先别说杀什么江湖名人，傅凝长这么大，佩剑还没沾过鲜血呢。

　　“第二个方法是，打败我们其中之一。”黑白无常异口同声地说道。

　　傅凝闻声，视线越过二人，打量起茶棚内仅有的五位客人，心中寻思着赫连决是不是真在其中，还是故意引她来与这黑白无常打架。

　　她还没寻思出个所以然，黑白无常已经同时向她出手。

　　“不是说只用打败其中之一吗？你们怎的两个都出了手，这对我不公平！”傅凝急忙应对，出言抱怨道。

　　“你既然不选，我等自然都要出手。”黑白无常完全言之灼灼，傅凝哭笑不得，这也是理由？人多欺负人少还理直气壮了？

　　不过即使二对一的真容，傅凝还是很快将二人全部“收拾”，顺利进了茶寮。

　　这时，角落一张桌子的男子忽然鼓起掌来，傅凝循声望去，只见他身旁坐着一个脊背挺直，身体僵硬的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被点了穴道，傅凝眼珠一转，快步来到那张桌前，对着鼓掌的面具少年道：“可是水月公子？”

　　这指名道姓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要知道，在这百鬼集内，最忌讳的就是询问别人姓名身份，而傅凝这直言不讳的举动，着实引起了众人的警惕。

　　被询问姓名的鬼面少年仿佛根本不忌讳这百鬼集的“规矩”，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呛声道：“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水月宫宫主竟真的会为了一个小小家仆跑到这被名门正派唾弃的乌烟瘴气之地，赫连某实在佩服。”

　　若说傅凝刚刚询问姓名的行为引起了众人的警惕，那么鬼面少年的话，是直接震撼全场。

　　无数鬼面纷纷朝茶寮聚集了过来，围在简陋的布帘外看热闹。

　　水月宫可是武林正派中屈指可数的宗门世家，水月宫宫主林启浩更是名宿中极为璀璨的一颗新秀，掌管水月宫短短几载便声名在外，他能现身百鬼集，着实是百鬼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