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碧羽心中的纠结

　　碧羽在听到蓝云真人先生百鬼集的时候，眼中除了震惊还夹杂着不可抑制的欣喜，可等司笑尘询问她是否要见他时，她又不禁犹豫了。

　　毕竟已经过了十二年，他是否还记得当年对她的承诺？

　　她找司笑尘代为传递这个消息，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如果他还记得她，愿意回来找她，那她自然倍感幸福，可若他早已忘记她了，那么她也不会知道，因为司笑尘离开这里后是绝不会冒险回头，只为帮她传达一句“回信”。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他只是有要务在身无法来救她，并不是已经全然将她忘却。

　　这种缩头乌龟的行为她自己也十分憎恶，但她实在无法劝说自己彻底死心，那个男人，从她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再也无法从心头抹去了。

　　“我……我不敢……”碧羽犹豫再三，最终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好，那就由我来代劳转告吧。”司笑尘表示理解她的担忧，“对了，你那还有解药吗？能给我十几颗吗？我想解了后院那些姑娘的毒，然后带她们离开。”拿到笑尘刀后，司笑尘拜托道。

　　“十几颗？你以为我是卖药的啊，一两颗还是有的，但后院那么多人，把我掏空了也拿不出那么多解药啊，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另寻高人吧。”碧羽一听脸色大变，连忙拒绝。

　　要知道孟婆丹的解药一向都是鬼夫人身边的盲婆掌管的，身为金歌台的教习娘子的碧羽根本就没有那个权限拿，只是当初她得知司笑尘来自天渊宗，为了想让她帮自己带话，才想尽办法，卖尽人情，让鬼夫人府上的婢女为自己偷了那么两颗解药出来，准备给司笑尘解毒。

　　谁知司笑尘本身就没中毒，所以这解药也就剩下了。

　　“那就给我一颗先吧，我要去给飞璇解毒，不然我担心我大师兄和她交手要吃亏。”司笑尘让白景尧先去了前台，如果他一时不慎，被失去神智的林飞璇所伤就不好了。

　　“哟，大师兄，就是那个白……”

　　“解药！”司笑尘忽然拔高了声音阻止了碧羽的话，寒羽渊微微蹙眉，这两人的表情……有猫腻啊！

　　碧羽抿唇暧昧地笑了一下，凑到她耳旁轻声耳语道：“真是单纯的丫头，明明是动了心却还不承认！听姐姐一句劝，趁他还没爱上别人之前，一定要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不然，错过了，难过的一定是你自己。”

　　“啰嗦！”司笑尘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摊开手，“解药啊！”

　　碧羽慢吞吞地掏出解药放在了她的掌心，目送他们离开，临行前反复嘱咐道：“丫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了，啰嗦死了。”司笑尘故作不悦地答道。

　　待他们马不停蹄赶往前台的时候，碧羽站在门前，神情凝重，或许，这是她今生唯一一个再见他的机会了。

　　可她却选择了放弃。

　　蓝云真人是天渊宗的真人，而她现在只不过是百鬼集金歌台的教习娘子，即使他对她真的有情，那么整个天下也不会允许他们这对分属正邪两派的人在一起。天才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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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宁愿迟迟等待到死，也不想令他为难。

　　司笑尘的脚步很快，寒羽渊则是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和天渊宗的蓝云真人是什么关系啊？”

　　司笑尘顿了一下脚步，轻轻叹息：“蓝云真人于她，是恩人，是此生挚爱，但她于蓝云真人，就不知是为何物了……”

　　“此话怎样？诶，你就别卖关子了！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些欲言又止的废话了。”寒羽渊一脸不满地抱怨道。

　　司笑尘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是听八卦的时候吗？正事先解决！”说着，她看了一眼手中的解药，眼神一凛，步伐又快了几分。

　　当他们赶到前台的时候，哪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天渊宗的弟子齐齐上阵，松月真人也现身与廖歌主正面交锋，而主持人则是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语：“为什么戴着特赦面具的人会闹事啊，这可如何是好？鬼夫人要是在就好了！”

　　这几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却让司笑尘心生疑惑，之前白景尧和寒羽渊动手救她的时候，廖歌主就重点提及他们两人戴的面具。

　　鬼夫人的特赦面具自然就不可能被随便发给路人，那么……

　　她不顾周边打得如火如荼的场面，一把扯住准备去“凑热闹”的寒羽渊，将人拉到一边，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和大师兄脸上的面具，是从哪得来的？”

　　“那个盲婆那买的啊。”寒羽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盲婆给的？

　　所有进入百鬼集的江湖人士，都是从盲婆那买的面具，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她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买面具的时候，发生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例如见到什么人，或者盲婆的举动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没什么怪异啊……”寒羽渊随后答道，不过下一瞬，眼神微怔，仿佛想起了什么，“我们的面具好像是她从别处拿出来的，并不是悬挂在摊位明显处的。”

　　寒羽渊的话让司笑尘确定了一点，盲婆肯定是接到某种指使，才会给他们这种特别的“特赦面具”。

　　“和你同行的，除了大师兄外，还有谁？”司笑尘认为，和鬼夫人“有交情”的人，肯定就在与寒羽渊同行的几个人中。

　　“我娘，还有我表哥啊。”

　　“……”司笑尘茫然了，这两个人，一个是武林盟主夫人，一个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江家子弟，都没有可能和无极殿扯上关系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以寒羽渊如此聪明的脑子，听了司笑尘如此刻意的问话，怎么可能会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于是十分认真的否决了她的猜测，“我娘和表哥，绝对不可能和百鬼集的鬼夫人有什么交情，这特设面具的事要么是百鬼集的人有意陷害，要么就是那个盲婆认错人了。”

　　司笑尘沉默了，想想也对，特赦面具表面上是在让寒羽渊等四人在百鬼集内畅通无阻，可同时也是非常容易“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