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别碰我，我很脏

　　霍婉婷出去好久也不见回来，楚恒一个人面对欧阳茹芳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愈发招架不住，也愈发如坐针毡。

　　“你希望在哪里结婚？”

　　“你希望你们的第一次应该在什么环境下发生？”

　　“你会出轨吗？”

　　“你更喜欢豹纹装还是更喜欢蕾丝诱惑？”

　　有的问题尚可，然而有的问题正直的楚恒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欧阳茹芳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一直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肯下来，楚恒觉得自己是在占便宜，只好不停正襟危坐，以免同她有太多肢体接触。

　　楚恒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奔放的小女生，简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尴尬地喝了几口酒后，他忍无可忍地嘀咕道：“霍婉婷怎么还没回来？”

　　“是耶。”欧阳茹芳也突然反应过来，“她好像出去很久了。”

　　“去找找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惦记着霍婉婷的安危，楚恒建议道。

　　“你干嘛这么关心她，你喜欢她呀？”欧阳茹芳淡淡小吃醋，撅着嘴巴问。

　　楚恒的脸“腾”就红了，他急忙争辩：“没有，我觉得这种地方不安全，还是多留心一下比较好。”

　　“瞧你口口声声说这种地方这种地方的，你是有多不喜欢这里？”欧阳茹芳不高兴地嘀嘀咕咕，然而还是站起身来去找霍婉婷了。

　　她微有些醉，然而意识尚且清楚，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门口探头朝里面叫道：“婷婷，婷婷你在里面吗？”

　　洗手间里空空如也，欧阳茹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耐烦地挨个找过去，边找边抱怨：“你跑到哪里去啦？快点出来啦！大家都在等你耶！”

　　一直找到最后一间，她都没看到霍婉婷的影子，这下她才忽然意识到可能不对劲了，于是立刻焦急不安地跑了出去。

　　“婷婷不在那里面啊！”欧阳茹芳边说边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打她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一句冰冷的人工提示后，回应她的是“嘟嘟”忙音。

　　“怎么回事？”楚恒急了，“她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道是我秀恩爱秀过头了？欧阳茹芳惴惴不安，心虚地想。

　　她明明就知道霍婉婷也喜欢楚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要表现出自己对楚恒的爱意，尤以当着婷婷的面更甚。

　　她从小就争强好胜，跟婷婷的性格相比她就像是只火药桶，她深知如果不是婷婷一再忍让让着自己，她们的友谊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将心比心，她忽然又紧张又难过，该不会是婷婷一个人先回家了吧？因为看不下去了？那自己真的是太混蛋了！

　　“怎么办？她……她可能先回去了？”她小声提醒道。

　　“好好的干嘛不辞而别？”楚恒立刻冲进人群中，“你打电话到她家里找一找，我去舞池里找找看。”

　　“恩！”欧阳茹芳六神无主，此刻楚恒的坚决如同为她吃了一粒定心丸，她立刻拨通霍宅电话，然而仆人们却说小姐根本就没有回来。

　　将尽午夜，舞池里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拥拥挤挤让楚恒很不习惯，更别提有些不安分的爪子还趁机在他胸口或者下体上捏了一把，让他隐隐有怨念值爆棚的趋势。

　　他推开往自己身上挤的那些男男女女，上上下下把夜店找了个遍都没看到，又挨个包厢的问过去，遭了无数记白眼和呵斥，连霍婉婷的影子都没看到。

　　“有吗？”他满头大汗地挤回来，“婷婷回家了吗？”

　　“没有……”欧阳茹芳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怎么办？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不祥之感萦绕心头，楚恒真后悔今天来这个地方，他随手抓起之前的兔女郎侍者，急急地问：“有没有看到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兔女郎其实是知道的，就在十几分钟前她看到两个男人拖着那女孩出去了，可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镇定地道：“我不知道。”

　　“你们这有没有监控？”楚恒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先生，您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兔女郎整整衣领笑了笑，“这里可没有你需要的那种东西。”

　　“怎么办啊？如果婷婷丢了，那我，那我……”欧阳茹芳被吓得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

　　“我就说不该来这种地方你偏要来！”楚恒怒，转而恳切地对着那女孩说，“拜托了，能帮我们打听一下吗？”

　　他诚恳的眼神着实唤起了女孩的一点点良知，她想了想，依旧是笑着说：“先生，这个我们真没有办法，跟只认识了几个小时几分钟的人419是自愿的事儿，您就别搅人好事了。”

　　楚恒立刻捕捉到这话中的弦外之音，瞪大眼睛道：“跟……跟谁？”

　　“您那朋友长得漂亮，有的是一进门就看上她的人呢。”她抛了个飞吻，一转身走了。

　　这番话说的极其隐晦，然而基本上楚恒需要的信息都在里面了，他还记得自己一进门时的几桌客人，有些早早已经散去，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那几个却还杵在那里，他记得婷婷刚进门的时候他们还吹口哨来着。

　　难不成是这伙人中的某些人带走了婷婷？楚恒心里一紧，随手拎起桌上一瓶酒，对欧阳茹芳说道：“你出去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不！”欧阳茹芳一跺脚，“我，我要跟你在一起！”

　　“真是麻烦……”楚恒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伸手把她拖到自己身后，拉着她直直往那桌人那里走去。

　　那些人在角落里，吞云吐雾说着猥琐段子，其中一个眼尖的瞥到楚恒来了，不由呦呵一声：“啧，小帅哥找上门来了呢！”

　　一群人立刻抬起头来，各个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楚恒立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把手里的酒瓶攥得更紧，走上前去质问：“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在你这里？”

　　“什么女孩？哥几个可没见！”为首的那个狠狠掐灭烟头，眯缝起眼睛嘲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在这撒野，活腻了你？”

　　“我再问一遍。”楚恒忽然一个箭步踏上桌子，将桌上的酒瓶杯子溅落一地，他一手拉起那人的衣领喝道，“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你们把她带到哪里了？”

　　“你想打架！？”那人一愣，显然没料到楚恒会直接在这种帮派混乱的地方动手，他立刻高声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往死里揍！”

　　楚恒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酒瓶朝扑上来的第一个人砸过去，将酒瓶砸得稀烂，那人也头部冒血地倒了下去。

　　他将酒瓶的利刃对准那人的脖颈，一跃跳到他身后去将他整个制伏，只要有人上前走一步，他立刻将碎裂的瓶口架在他脖颈上，锋利的玻璃割破他的皮肤，殷虹的鲜血瞬间就流出来。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楚恒同之前的拘谨和正直判若两人，眼底是若隐若现的狠辣和杀意，欧阳茹芳简直看得呆掉了！

　　“别轻举妄动，你们这些混蛋！”那人在沦为人质后立刻低吼道，“你们想我死吗！”

　　夜店里乱成一团，酒保见状立刻找来保安，楚恒深知如果那些人来搅局他就问不出婷婷的下落了，于是拖着他往门外走，一面呵斥欧阳茹芳：“跟着我！”

　　“噢噢！”欧阳茹芳回过神来，紧紧跟在他身后，周遭人见怪不怪，全都让开一条路。

　　也亏这伙人在夜店里算得上是臭名昭著了，并没有什么帮手，很快的，楚恒便带着这些人出了门。

　　“说！”楚恒一把把他推到墙角，紧接着便是一通狠揍，拳拳正中他门面，直打得他鼻血飞溅。

　　“混……混蛋……”那人几乎毫无还击之力，周遭的小弟们也都不敢围上来，欧阳茹芳站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她从来不知道楚恒温和的外表下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爆发力。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仅仅因为婷婷被坏人抓走了吗？还是因为……因为他心里真正关心的是婷婷？

　　如果被抓的是自己呢？他会不会也这么两眼喷火的救自己？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欧阳茹芳晃晃脑袋，试图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驱除出去，她也跟着叫嚣道：“你再不说我就割掉你的小j|j！”

　　“……”楚恒险些被噎到。

　　那男的顿时身下一紧，并拢双腿叫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欧阳茹芳从包里摸出一把短小的防身匕首，径直扑了上去。

　　那男人和楚恒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上下都受威胁的光头男人，瞧着那小丫头那股狠劲，他真怕自己的命根子被她割了喂狗。

　　“你们，你们已经来不及了！”他大声嘲道，“我们老大没准正在酒店……干……干她……”

　　“混蛋！”他话音还没落，楚恒就突然如同狂躁的狮子一般，一拳捣在他小腹上。

　　这力道有多大？大到那人瞬间就如同面条一样瘫软下来，楚恒觉得自己胸腔像被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救她”！

　　那人呕出一口血来，只觉得内脏都要被他打碎了，楚恒把他拎起来，又是一拳揍上去：“她到底在哪！不说我就揍死你！”

　　又是一拳，他再次瘫软在地上，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下地狱了，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在了一起！

　　“她……在……”他口吐鲜血，指了指隔壁一家快捷酒店，与此同时夜店里的保安已经冲了出来，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

　　“我们走！”楚恒满身是血，踹开那人，拉起欧阳茹芳就往酒店方向跑。

　　“站住！”保安和被打光头的小弟齐齐追了上去，欧阳茹芳踩着小高跟，奔跑十分困难。

　　“你太慢了！”楚恒直接将她拉起来甩上自己肩头，背着她往酒店里跑，一群人在后面上演追逐战，欧阳茹芳却希望这奔跑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酒店就在离夜店一条街的地方，他们的行为成功引起行人的驻足围观。楚恒在心中掐算着时间，分明知道耽搁了这么久，婷婷恐怕……

　　不，不行，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他回想起自己见到她的第一面，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偶尔会说两句可爱的俏皮话的样子；她一直都浅浅笑着，面颊上两颗小小酒窝的样子……

　　他加快步伐，拼尽全力的朝酒店里跑，如一阵风般眨眼就冲进酒店中去，欧阳茹芳在他背上都快被颠吐了，不得不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被他甩下去。

　　酒店前台一看忽然冲进来一个衣服沾血的男人，皆是倒退两步，拿起电话就要报警。楚恒一把窜上前去，生生按下她手中的电话，瞪着猩红双眼问道：“刚刚有没有一个女孩被人带到这里？”

　　大概是他眼神太可怕，前台小姐陷入为难，她知道他说的是谁，也被吩咐过不要透露，却因为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而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就想脱口而出。

　　“拜托你！”欧阳茹芳跳下来跟着哀求，“那是我朋友，她被人骗到这里来了，大家都是女孩子，你一定不忍心看她被人糟蹋的吧？”

　　“……”前台小姐内心良久挣扎。

　　“拜托了。”楚恒也求道，他紧紧攥着那女孩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往后缩。

　　干她们这行见这种事情不要太多，她本想坐视不管，然而实在是觉得眼前两个人太可怜。于是她手一翻，指尖飞快地在他手腕处写几个数字。

　　楚恒怔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佯装毫不知情。

　　“先生，这属于客人的**，我们没有权力告诉您的，除非您能拿来警局搜查证。”前台小姐礼貌婉拒。

　　“你！我，我一定让我哥来收了你们这家酒店，让我哥来开了你！”欧阳茹芳气急败坏地跺脚。

　　“这位小姐，您让谁来都没有用，我们的规矩就是如此，实在是不好意思。”

　　眼见着那伙人要冲进来，楚恒恰到好处一把拉过欧阳茹芳，他狠狠道：“不说算了！我们一间一间找过去！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

　　“他们要追上来了！快走！”

　　楚恒将不依不饶的欧阳茹芳拖进电梯，直接摁下十层。

　　“怎么办……你，你该不会真的要一间一间找过去吧？这里这么多，婷婷要是出了事……”欧阳茹芳带着哭腔问，整个人吓得六神无主，事到如今她深深后悔自己不听话，不该为了逞强带楚恒来这种地方。

　　“我知道她在哪。”楚恒心乱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慌乱极了，就连手都在发抖，和往常镇定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怎么办……”电梯逐层上升的时候，欧阳茹芳可怜巴巴地问。

　　楚恒完全没有安慰她的心情，他自己更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电梯刚一到十层他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直奔1015号房间。

　　站在门前的那一刹那，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他突然没有勇气打开门，生怕看到里面有任何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一幕，房间里静得可怕，连同走廊里都静得可怕，他甚至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欧阳茹芳捂着嘴退到后面去，冷汗出了一身，眼睁睁看着楚恒深吸一口气，随即猛然抬脚，大力踹了一脚门。

　　房间里立刻传来咒骂声：“该死的，谁？别打扰老子的好事！老子正在泡妞！”

　　楚恒听到这话心都凉透了，欧阳茹芳更是无法控制，“哇”地大哭出来。

　　他心如死灰，那一瞬间的绝望立刻就化为愤怒火焰，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疯狂又可怕。

　　“艹！”他说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脏话，又是抬起一脚，重重踹在门上。

　　原本是很结实的门在如此大力的冲撞之下忽然就变得摇摇欲坠，簌簌落下粉尘，门锁开始松动。

　　“谁啊！”门内的声音听上去明显慌乱起来，接二连三带翻东西，屋内乒乓作响。

　　楚恒面无表情，眼底是浓重的杀意，欧阳茹芳都开始害怕了，忽然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他一脚又一脚地踹在门上，就连里面开骂都无动于衷，房门一点一点松动，楚恒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直到那门锁在重击之下轰然崩落。

　　“轰——”房门整个被踹歪掉，楚恒一步窜进去，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呼吸急促，身子明显晃了一晃。

　　“婷婷！”欧阳茹芳一声尖叫，看到蜷缩在床上的霍婉婷，她衣不蔽体，头发凌乱，脖颈上是大片的吻痕。

　　床单上凌乱不堪的血迹让楚恒如一头豹子般发了狂，他看到那个正要往浴室里躲的男人，一把就将他拉了出来，掼在地上轮着拳头狠狠打。

　　霍婉婷沉默又僵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楚恒满身是血迹的在自己面前打人，可她已经被吓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剩下，什么都没反应。

　　楚恒一句话不说，就是机械性地打，打得那人满身是血都不解恨，甚至随手抄起一旁的置物架接着砸。

　　“楚恒你疯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欧阳茹芳哭着抱住楚恒，却被楚恒一把推开，他漠然道：“就是要打死！”

　　那人起初还挣扎两下，后来却蜷缩只剩下痉挛，再后来连痉挛都不会了，如一滩烂泥般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

　　楚恒面无表情地将他翻转过来，对着他的下体狠狠踩了下去……

　　“啊！”欧阳茹芳捂起眼睛一声尖叫。

　　楚恒踹了踹，确认身下的人再无半点反应之后，这才将目光定格在霍婉婷身上。

　　“婷婷？”他试着叫了一声。

　　霍婉婷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看都不看他。

　　欧阳茹芳试着碰了碰霍婉婷，却被她轻轻推开，她往后缩了缩，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说：“别碰我，我太脏。”

　　“谁说你脏了？”楚恒忽然发话。

　　他走上前去推开欧阳茹芳，拉过霍婉婷的手，霍婉婷却默默将手抽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恒不敢想，也不想去想，他脱掉自己衣服，固执地套在霍婉婷身上。

　　“别碰我！我说过了我脏！”霍婉婷大声吼道。

　　“你哪脏？”楚恒忽然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紧紧拥着她，“谁说你脏？你比任何人都干净！”

　　【未完待续·请听明天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