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这是病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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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请问她……她有没有被侵犯过？”
在别人看来这种问题或许很混蛋，可对于楚恒来说他只想知道那帮混蛋让婷婷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会加倍奉还！
医生闻言抬起头看了眼前稚嫩的少年一眼，习惯性地核实：“你是她男朋友？”
“不……我……”楚恒脸一红，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霍婉婷的关系，这个问题也让他陷入片刻疑惑。
“既然不是，这种问题恕我不方便回答。”医生不冷不拒绝楚恒的要求。
“为什么？”楚恒脸色一僵，“麻烦您告诉我，虽然我们不是情侣，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病人下体有少量精斑，不过剩下的就属于病人**了，您还是不要问了。”医生疏离地拒绝。
精斑……意味着什么？楚恒不得而知，被拒绝的他又不能再三追问，生怕影响了医生的治疗情绪。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屋子，只觉得医生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完了，婷婷清白就此不保。
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她？
一想到她那红肿的双眼他就心乱如麻，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楚恒去找医生，许久都不见回来，欧阳茹芳呆呆守在霍婉婷身边，瞧着她憔悴的睡颜，心中又是自责又是羡慕。
自责是因为无论婷婷有任何三长两短都是由自己一意孤行造成的；羡慕则是因为楚恒在刚刚对婷婷那么好，简直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回想起刚刚楚恒踩爆那混蛋命根子的样子，每每想到他脸上的汗水、起伏的胸膛，她那颗少女心就犹如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害羞却又克制不住思绪地陷入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他睿智、勇敢、果决、狠辣，然而平时他却又沉默寡言、一本正经、像个老学究一样严肃。
这些对于正值花季的少女来讲无疑是致命的吸引力，每每他打人的样子浮现在她脑海中，她就觉得全身血压都在升高，恨不得为他而尖叫！
尤其是那句“我怕你伤到脚”，她甚至觉得这句话自己会记挂一辈子，也会因为这份关心而傻傻甜蜜一辈子。
“喵——”一声猫叫让沉浸在甜蜜中的欧阳茹芳回过神来，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华森，不由心里一惊。
华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是一直跟哥在一起么？
想到它身上绑着的妙鲜包，欧阳茹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那东西一定是哥帮它绑上去用来通风报信的。
难道哥有危险了？想到这欧阳茹芳立刻将手伸进口袋里。还好，那东西还在，她将它拿出来，看到里面有几张细细碎碎的小纸片。
每个小纸片上都是一个从别的包装纸上拆下来的字，分别是：冬、泡、快乐（乐字只有一半）、廷。
这是什么东西？欧阳茹芳盯着手里的几张碎屑满脑袋问号，这几个字本身好像不具备任何含义。难道这是哥百无聊赖之余闹着玩的？那他也太对得起华森辛辛苦苦找到自己了！
她摸出手机给哥哥打电话，却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再打电话到家里，仆人说哥哥根本就没有回家。
啊——等等！难道说哥被软禁了？
否则他怎么会连电话都不接！要知道为了泡妹纸，他一向视手机如生命，怎么可能会关机呢！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得欧阳茹芳瞬间就冷静下来，她仔仔细细反复念着那几个字，在心中不停揣测其含义。
冬……是冬天的意思？可是现在明明就是夏天啊！泡又是什么意思？泡面？泡泡？泡泡糖？
她正想着，楚恒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欧阳茹芳正襟危坐思路跑神的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出来，低吼道：“让你守着婷婷不是让你在这里发呆的，你要是累了就快回家算了！”
快回家？快——快乐？欧阳茹芳立刻恍然大悟，难道那个快乐就是哥哥想表达快一点的意思？
她摆摆手，将手心里的几张小纸片平摊放好，楚恒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我哥可能被霍家软禁了。”欧阳茹芳道，“其实庭东哥今天是偷偷从医院里出院的，原计划是我哥在那里替他顶包，等庭东哥和秋秋姐到了瑞士，他再回来，这样即便大家发现庭东哥不见也找不到他人了。”
“等等，瑞士？”楚恒以为自己没听清，“好端端的去瑞士干什么？”
“你一定还不知道吧。”欧阳茹芳解释说，“霍老太爷不同意秋秋姐和庭东哥在一起，处心积虑想拆散他们，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不过现在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一致要到瑞士躲一段时间，躲到霍老太爷无暇顾及这些，庭东哥又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他们再一起回国。”
楚恒原本就对自己未来的姐夫霍庭东十分看不顺眼，听闻欧阳茹芳这么一说，他更是面露不屑：“我当霍庭东有多大本事呢，搞了半天只会带着我姐东躲西藏，这种男人不嫁也罢，他想去瑞士就让他自己去吧。”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庭东哥？他人不坏的！而且他跟秋秋姐情投意合真心相爱，他们——”
“再不坏也是个病秧子，在医院里一躺就是半个月，我姐怎么会看上这种痨病鬼！”楚恒心急火燎地抱怨道。
“你知道什么啊！”欧阳茹芳最怕别人误解庭东哥，因为她以前可是也暗恋过他呐，“当初秋秋姐跟霍华德被恐怖组织绑架的时候外界都传她已经死了，庭东哥之所以住院是因为他信以为真，在秋秋姐出事的地方自杀了！”
“什么什么？”楚恒简直就像在听天方夜谭，“我姐……被恐怖组织绑架？”
越说越多越说越乱，欧阳茹芳自知说了不该提起的事情，只好一拍脑袋打哈哈道：“哎呀，这些不重要啦，总而言之现在我哥和庭东哥都有危险，我们必须马上想出这几个字的意思。”
楚恒真是无奈自己姐姐的奇葩审美了，她往常不是最瞧不起那些自杀的人么？这也算是现世报也算是过天话说多了，就因为她当初天天数落那些自杀之人的不是，现在才会刚巧不巧跟一个自杀过的人在一起！
他凑上前去，读了几遍那几个毫无关联的字眼后突然道：“这不是庭东快跑的意思么？”
“啊——”经他这么一解释，欧阳茹芳也恍然大悟——好像有点根据！
冬、泡、快、廷，冬就是霍庭东的东，泡就是跑，快就是快跑的快，廷就相当于庭……说得通，完全说得通！
“糟了，八成是霍老太爷回来了！”欧阳茹芳站起身来道，“我得赶紧给庭东哥打电话才行。”
她一激动险些踢翻霍婉婷的点滴架，楚恒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只好支开她道，“还是我来吧，你太冒失了。”
欧阳茹芳脸一红，朝着出门去的楚恒背影吐了吐舌头。楚恒捡了个病房外走廊的角落拨出姐姐电话，心想也不知道姐姐正在干嘛，万一要是……还是算了，那么龌龊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没法想！
几秒钟后，睡眼惺忪的顾秋秋听到客厅手机响了，于是迷迷糊糊摁亮台灯，吵醒了正抱着她沉睡的霍庭东。
“怎么了？”他眼睛半睁半闭，头发也蓬乱乱的，像是只可爱的大狗狗般发问。
“好像是有电话，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顾秋秋翻身就要下床。
“我去拿，你等着就好。”霍庭东下了床，直奔客厅而去。
顾秋秋刚才就一直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弟弟被一伙人追杀，刚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那一瞬间她一头冷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该不会是要噩梦成真吧.？她坐在床上忐忑地想。
霍庭东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楚恒的电话，不由很是不爽。
“楚恒的。”他把电话递给顾秋秋，“该不会是让你现在这时候回去吧？那你告诉他我们已经睡了。”
顾秋秋联想起自己那个不太吉利的梦，登时心跳加速，没心情再跟霍庭东开玩笑，只是轻轻喝道：“别乱说话，小恒不会那么没事找事的。”
楚恒在电话彼端都快失去耐心了，顾秋秋这才后知后觉地接起来，紧张地喂了一声。
“姐，你现在在哪呢？”楚恒习惯性地发问。
“我在……庭东这里，怎么了？”顾秋秋听着他正常的语气总算松了口气，然而也颇有些哭笑不得——大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自己这个？
霍庭东闻声更不爽了，他以为那臭小子真的是来劝秋秋回家的，忙双手从后面将她环住，嘟嘟囔囔道：“不许走。”
“你说什么？”顾秋秋忽然提高声音，“欧阳如海被软禁了？”
霍庭东心里一惊，立刻就清醒过来，忙翻身坐起，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小恒说刚刚欧阳如海家的猫来通风报信，送来他的字条，上面只有几个字，翻译过来是‘庭东快跑’。”
“糟了，难不成是霍元凯提前回来了？”霍庭东只觉得心里一紧，他们最大的麻烦终于找上门来了！
这可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原本他打算见了秋秋的家长、在国内领完证再去瑞士，现在看来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他们不得不提前行动了。
顾秋秋又听楚恒交代了几句，挂掉电话时已经忧心忡忡，她问道：“怎么办？欧阳如海不会有事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他顶多就是被饿几顿，不过我担心的是霍元凯，我很难骗过他去。”霍庭东陷入沉思。
如果事情被霍元凯发现，那他们就不能选择直飞瑞士了，霍元凯何其睿智老辣，他肯定能猜到自己会选他的软肋求一袭生存之地，恐怕他们两个刚一下飞机就会被他早已布置好的人带走。
正如他所料，此时此刻霍元凯正盯着飞机航班出神，刚刚手下的佣人来报，说从欧阳如海的房间里跑出去一只大白猫，身上背着什么东西，估计是去报信了。
“别拦着。”霍元凯冷笑一声，“亏欧阳理正他孙子想得出来这招，派一只猫送信，不怕半路把他的求救信给甩丢了。”
“老太爷，难道您不拦着吗……”何婉盈不解，“您既然软禁了欧阳如海，为什么还要允许那只猫来搅局？”
“那猫如果半路被车轧死也就作罢，但如果没有，打草惊蛇也不失为能把霍庭东逼出来的好办法，我猜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去瑞士避难，但是现在显然，他不会再做这么唐突的决定了。”
“老太爷果然英明。”何婉盈立刻崇敬地称赞道，“那么您决定要如何做呢？”
霍元凯表情阴沉冷笑一声：“不急，以我对庭东那小子的了解，他现在会按兵不动，用一天的时间来思考对策。”
“不过我想他一定是白费心机了，因为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他的至亲您。”何婉盈笑意盈盈地逢迎道。
云清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时至此刻她忽然心疼起庭东来，当她听到从老爷子嘴里说出那么冷冰冰又得意的字眼时，她忽然为他们之间的亲情感到悲哀。
亲人之间的心意相通本该是件让人感到幸福和美好的事情，可是就在刚刚何婉盈说出那句“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他的至亲”时，云清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她嗅出浓浓的讽刺之意。
庭东是他的亲孙子啊，干嘛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把庭东逼上绝路？难道就不能成全他们吗？庭东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和顾秋秋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棒打他们，将他们拆散又有什么好吗？
难道一家人不能平静的在一起吗？庭东身上好歹流着霍家的血啊！
不知从何时起，云清已经一点一点站在顾秋秋这边，虽然她依旧讨厌那个女人，可是将心比心，她想到如果庭东和自己在一起被霍老爷子百般反对的场景，就不由觉得顾秋秋很是可怜。
她不敢发表自己的观点，她深知现在何婉盈不怀好意时刻等着把自己咬死，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爱着庭东的，没有一个人肯真正为他想一想。
她得保全自己才是，她得想办法联系到庭东，霍老爷子的每个想法她都得悄悄通知他，以便于他有应对之策。
何婉盈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云清的脸看，瞥见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片刻间她就知道那蠢女人在想什么了，她在心里嗤笑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莫过于总也站不好队的女人，事到如今居然还想着如何保护霍庭东和自己的情敌顾秋秋。
霍老爷子又吩咐了手下人这两天暂时勿要轻举妄动，随后便回到自己书房里去。一时间只剩下云清和何婉盈两个人，云清登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抬脚便要走。
“云姨这么急着走是做什么？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再为如何帮上老爷子的忙想想办法么？”何婉盈在她背后叫住她，笑得一脸深不可测。
云清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这女人八成是看穿自己心思了。
“老太爷的法子多了去了，我们只会给他添乱，不如管好你我的嘴和手，免得帮了倒忙。”
“云姨，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怎么觉得这里如果要有人帮倒忙的话也应该是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清被噎，何婉盈立刻不依不饶追问道：“您该不会是急着回去向庭东通风报信呢吧？”
“何婉盈，你知道你为什么我得低着头看你么？因为你心眼太多了，那点精力都用在相互猜忌上，怎么还有心思忙着长个子？”
云清是第一次在何婉盈面前说这么重的话，又正好戳到她痛处，一时间何婉盈的脸色阴晴不定。
“云清，你不要太不识抬举，看在你我是一根绳上蚂蚱要一个男人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你，你若是当成耳旁风，让老爷子知道，你可能会死很惨！”
她话音刚落，从门口忽然晃进来一袭黑色瘦长的身影，厉威双手环在身前，嗤笑一声道：“我当是谁这么跟我家夫人说话呢，原来是何小姐。”
“这里轮不到你一个下人说话！”何婉盈怒气冲冲回敬道。
“轮不到下人说话，难道轮得到客人说话？”厉威心不在焉慢条斯理地说，“何氏珠宝公司的何婉盈小姐什么时候嫁进霍宅了？作为一个下人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既然迟迟没跟我们少爷成婚，请问何小姐，您是怎么把自己当成回事儿跟我们夫人叫板的？也不怕我们夫人把您轰出去？”
何婉盈脸上阴一阵晴一阵，不得不说厉威说的很对，她到底不是名正言顺，自己之前也太急功近利了些，不知不觉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的尴尬身份。
“厉威说的是呢。”厉威的存在犹如一颗定心丸，云清立刻冷静下来，笑得一脸和善的暗讽道，“就算嫁给庭东，你到底也是要喊我一声‘妈’，庭东不愿叫，你可是躲不过去，难道你现在就想跟你未来的婆婆撕破脸么？”
何婉盈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好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会客厅。云清长出一口气，在跟厉威回到房间后就立刻吩咐厉威道：“快帮我找到霍庭东！”
“夫人。”厉威难得如此认真地对云清说话，“并非我不想帮您，您这是公然同老太爷和何婉盈作对，况且少爷也不会相信您，您确定您真的要帮他？这太冒险了。”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云清红着眼眶问，“我爱他，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愿意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一下？只有我心疼他，我不要他回报我，只想他过的好一点！”
“夫人这爱的境界可太高了，恕我直言，您确定自己的爱是男女之间的爱么？还是不知不觉之间，您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亲生母亲了呢？”
他话一出，云清忽然怔了一下，厉威难得笑了笑：“夫人还是太善良了，这可不成。不过我也会尽力帮您打听少爷下落的，您放心就是了。”
“如此就谢谢你了，我不会连累你的，如果老太爷怪罪下来，我会都揽在我一个人身上。”
厉威沉吟片刻，眼底忽然射出异样的光彩来，他轻声道：“不用，我会跟您一起承担这一切的。”
云清目送着厉威出去，何婉盈倚在窗前，见着他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黑色背影，吩咐旁的人道：“给我跟着他，必要的时候就把他做掉。”
欧阳如海的一封求救信引起轩然大波，霍元凯按兵不动，他所料不错，霍庭东的确也是在等，至少要等到天亮。
“把欧阳也拖下水我觉得很过意不去，要不我就回我家里躲一段时间？我们先暂时分开，这样霍元凯会不会放我们一条生路？”
顾秋秋还是一如既往的乐天派，凡事都并不愿意往最坏的局面想，然而霍庭东却知道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霍元凯为人心狠手辣，既然你没死，而我又对一往情深，他肯定会想尽办法让你跟我彻底断绝可能。至于什么办法，无非是让我死心和让你消失这两种。”
“他要杀了我？”顾秋秋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般护住小腹。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霍庭东应了一句，翻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手覆在她小腹上，保护着他们一整个家。
他之前并不愿意跟霍元凯闹得太僵，毕竟他的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液，流着整个霍家的血液。然而当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时，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了。
“不如这样。”他冷静分析道，“首先我们必须先通知欧阳家，让欧阳理正把欧阳如海带出来，然后我会让欧阳如海送你到英国，你找到霍华德，在那里等着我，等我把瑞士的一切都打理好、确定霍元凯无法在那里立足之后，就把你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