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虞斯年这人，打人也太疼了

　　他们走在路上，难得的一路无言。沈亦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时其渊心里郁闷，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吃点夜宵吗？”沈亦安问道，指着一边的烧烤摊。

　　“沈老师你居然会吃烧烤？“时其渊讶异，沈亦安看着可不像是会在路边吃大排档的人，他就应该是那种最高贵最华丽的酒店才适合他啊，时其渊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了，我就不能吃烧烤了，凭什么你能吃我就不能吃？”沈亦安故意逗他笑。

　　“哈哈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觉得大排档配不上你的气质。”

　　“那哪里配得上我？”

　　时其渊突然凑到沈亦安耳边，轻声说道：“我呀。”过分的是说完还往沈亦安耳边吹了口气。

　　沈亦安愣了一下，随即推开时其渊，脸红红的，也不看他，直直地朝大排档走去。

　　“哎，沈老师，等一下。”被时其渊叫住了。

　　“怎么了？“沈亦安转过来，脸上的红还没有完全褪去，像是喝了一点酒，看得时其渊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额……沈老师。”沈亦安歪着头看他，“我今天有点没胃口，我们改天再吃好不好？现在先回家吧。”

　　“嗯，好啊，你今天也累了，应该要回去早点休息。”时其渊可以看得出来，沈亦安神色有点黯淡，有点失望。他有点后悔了，但是今天实在没心情，只想赶紧回去倒头大睡。

　　时其渊搂过沈亦安的肩膀，往家的方向走去。沈亦安抖了抖肩，想把自己身上的那只手甩下去，可是实在是拗不过，只好任他搭着了。微黄的路灯下，没有多余的人，有的只是各式各样的大排档和一些无事消遣的人，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地走着。

　　“时其渊，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两人在门的一里一外站着。

　　时其渊没说话，就是看着沈亦安。

　　沈亦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看什么啊，我身上有什么吗？”

　　时其渊摇摇头，突然一把把沈亦安抱入怀中，抱得很紧。

　　沈亦安本能地想推开：“时其渊，你怎么了啊。”

　　“就这样待一会儿好吗？”

　　沈亦安有点尴尬，手不知道往哪放，但还是伸手抱住了他。沈亦安不知道他和方晔在学校聊了些什么，只知道眼前这个人让他觉得很心疼，他想好好安慰他，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希望这个拥抱能让他好一点。

　　“沈亦安，谢谢你，愿意陪着我。等我睡一觉，等明天，我一定把事情都告诉你。”时其渊说着，每个字都轻轻揉揉的，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疲劳。

　　“嗯，没事的，如果不想提，不用告诉我也没事的。”

　　时其渊一下子激动起来，吓了沈亦安一跳。

　　“不行！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的！”

　　“哈哈哈。”沈亦安突然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呀，沈亦安，我说真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时其渊，真是拿他没办法：“好好好，我相信你就是了。”

　　“什么叫就是了，你要坚定地说你相信我。”

　　沈亦安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行了吧。”

　　时其渊像是捡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似的，满意地点点头，笑得傻傻的：“行，嘻嘻。”

　　“那……我就先回去咯。”沈亦安说。

　　“好，明天见噢沈亦安。”

　　“嗯，拜拜。”

　　说实话沈亦安是有点失望的，请时其渊吃夜宵他也不吃，现在居然还这么果断地跟自己“明天见”，明明我都已经做好在他家睡的准备了呢。

　　时其渊看着沈亦安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还是呆呆地站在门边。他知道，自己今天让沈亦安难过了，但他真的很累，累到没有力气走路，没有力气说话。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错过一次跟沈亦安睡觉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时其渊刚走出家门，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脸上火辣辣的。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时其渊，你还是不是男人！”不用看脸，听声音就知道是虞斯年。

　　没等时其渊抬头，又一拳打过来，时其渊整个人靠在墙上，刚刚梳好的头发一下子又变得乱七八糟。

　　“你知道了。”时其渊就这么靠在墙上，因为疼痛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虞斯年。他不打算还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还手，被打一顿他还能痛快些。

　　“我知道什么，她一直都在为你说话，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你半点不好。”虞斯年的这句话让时其渊有点疑惑。

　　前一天晚上，在沈亦安送时其渊回家的同时，虞斯年也在送方晔回家的路上。方晔是个很容易看懂的女生，开心难过都表现在脸上，所以很明显，从操场回来之后她一直是这个强迫自己笑的表情，很苦涩，肯定是和时其渊在操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虞斯年不太敢问，怕戳到她伤心处，但心里着实担心，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方晔，你……你还好吗？”

　　“……”没有人回应。

　　“方晔，方晔？”

　　“啊？怎么了斯年？”

　　“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啊，我，我在想明天早饭吃什么呢，斯年你明天吃什么啊？”

　　虞斯年也就顺着她接下去：“我明天应该在门口早餐店随便吃点。”

　　又陷入了沉默。

　　“说真的，方晔，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的。”

　　“斯年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呀。”其实光看方晔的外表，真的想象不出方晔会有这种要憋死自己的逞强。

　　“你可以相信我的。”

　　方晔笑了：“那斯年，我想问你。”

　　“嗯。”

　　“其渊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果然，就知道是时其渊搞的鬼：“时其渊他怎么你了。”

　　看虞斯年有点生气的样子，方晔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其渊他什么都没干，我们只是去操场散步，突然有点好奇，问他他也不告诉我，所以，就想来向你八卦一下。”

　　虞斯年平时看上去憨憨的，可是听方晔的语气，看方晔的表情，也就知道基本是怎么个情况了。不过为了配合方晔，他还是耐住性子，强压住怒火：“最好是这样。他喜欢谁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同班了你也知道，他女朋友换了多少个。”

　　“但是这回，他好像挺认真的呢。”

　　生气归生气，好奇也是蛮好奇的，能让时其渊定下心来的人，到底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再怎么喜欢那个人，也不应该踩在让方晔难过的基础上。

　　“方晔她一直都在为你说话你知道吗，我不管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也不管你到底有多喜欢你的那个人，我只知道方晔因为你，很难过。”说完又是一拳打在时其渊下巴上，“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前让多少女生伤心过我管不着，但是你连朋友都不放过吗，方晔，就算你不喜欢她，她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她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看着她伤心难过也无所谓是吗，你还配做个男人吗时其渊。”

　　时其渊其实挺佩服虞斯年的，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能为了方晔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大打出手，噢不，是我单方面被打，到底是有多喜欢啊。

　　虞斯年拎起时其渊的校服衣领，还想再打，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又愤愤地放下了。他把时其渊往后一推，时其渊就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你好自为之吧，时其渊。”虞斯年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嘶。”时其渊倒吸了一口凉气，虞斯年这小子下手可真是没轻没重，我这个太阳穴可都青了，还有我这个下巴，都出血了呀，还怎么见人呀。

　　为了沈亦安，我居然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朋友。不过没事，为了沈亦安，失去整个世界又何妨。有沈亦安，就够了。

　　“哎哟哟哟，渊渊啊，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坐在这了，哎呀，你脸怎么回事，又跟谁打架了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动不动就出手，长这么大了你一次都没有听进去。”潘姨就是这样，一担心就喜欢絮絮叨叨。但是很温暖，至少潘姨永远都在我身边。天才一秒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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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其渊拉过潘姨的手：“我没事，潘姨，谢谢你。”

　　潘姨一下子有点迷糊，这小孩今天怎么这么肉麻。

　　时其渊拉着潘姨的手晃啊晃：“潘姨，脸好疼。”

　　“来，过来，我给你涂点药膏。”潘姨背上时其渊的书包往店里走去。

　　“渊渊，今天就不要去上课了，姨去给你请假。”

　　“没关系的姨，破了点皮而已，腿脚这不还好好的嘛。”

　　潘姨狐疑地看着他：“难得啊，要是以前，什么事都能成为你不去上学的借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最近这么热爱学习可不像你啊。”

　　“当然啦，你们家渊渊一直很好学的，你怎么现在才知道呀。”

　　“你就贫吧你。”

　　时其渊心想，我当然不爱学习，这辈子都不可能爱学习的。还不是因为沈亦安，我要是请假他肯定又要担心了。我直接去学校的话，还能求点安慰，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