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窗牖静想

　　橡胶林是被村薮院落之人占据了身影，一晃一晃在太阳光下浮现，这些都是边境里的装束特点，跟缅甸的无从分辨，都是现纺现织的粗布衣服，但是花纹绚烂多变，有的如云彩，有的如朝霞，亦或有的是彩虹，绚烂的让人应接不暇，不过这些不但颜色多变，还有图案也多变，这可谓智慧赋予下的创造，是一种文化的历史沉淀，不得不让人回思那过去族人的勤劳，还有纯洁如衣服上图案的那些往事，更是对现代派服装艺术的一种鲜明对比，其中是现代服装无所比拟的那种自然淳朴之味。

　　那些营部军士也有些被安排在了橡胶林里，他们仪容整洁，散发着青春军人的形象，在热带雨林朝气蓬勃的形象。

　　“今年的确出胶量挺大的，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那个樊静她们的特效培植土壤，还有所谓的植物助力试剂，都发挥了这神奇的功效，不得不让人佩服至极啊！”

　　营部陈进强干事在橡胶林走阅时，从放出的橡胶胶水里，感受到了这胶水的颜色，还有浓稠度都远胜于过去这些胶水一旦送达军工部，这必然发挥更好更大的作用，比如这橡胶制品的承载力更定上一个台阶，甚至于上几个台阶。

　　“看来缅甸人必会心浮气躁的，这胶林一旦被他们所知，这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歆慕，到时一急眼，来这胶林破坏或者盗取，那也挺麻烦的。”

　　思绪在陈干事的眼前打转，他好像预感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陈干事，今年的胶水这么好的，军部现在也没有来命令，要上交多少胶量，并且一直是到每年的七月才下达命令的。”

　　孟辉站在橡胶林中的一边，正围绕着陈干事的身躯变化，而随时调换自己的位置和姿势。

　　他两手臂一交叉，直接横亘在自己的胸部，遥望着橡胶林，这样他的脊椎如同一笔直的苍松一样，两脚如同钢管一样，纹丝不动的深插在橡胶林的灰赭石色泥土里。

　　“没错，孟辉，但是这就是给缅甸的匪徒创造了时间，等于是给他们是贾以机会，而我们是贾以麻烦，这岂不是没事找你事嘛！”

　　“是的，每年就是在这骨节眼上，总有缅甸人会来扮成周围的村薮之人而进营部，上次就抓了几个，但也只能就是批评，然后警告，再不得已而放的。”

　　孟辉把似乎插在泥土里的脚给移了出来，然后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华仪。

　　“怎么啦，今天来此好像心情别样？”

　　“别样，那有怎么样，对这橡胶林，我已经将近有十年左右了，以前从一个普通的战士，春秋几载，花开花落，而今已是三十而立，想想感慨万千，心情复杂啊！”

　　这热带雨林里的野蛙开始繁殖起来了，还有那些披着碧绿衣裳的树蛙，两脚死死地黏住树干或者枝叶，偶尔发出脆弱的叫声。

　　“一切按以前的计划行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区区几个缅甸匪徒能成什么气候，我们是营部，只不过为了中缅边境的友好，才礼让他们一些，不过如果超过我们的界限，或者该礼让的底限，那就绝不姑息。”

　　陈干事眼神凝聚，异常严肃，声音很有穿透力，如同可以把整个橡胶林里的所有橡胶给震动一番。

　　“你们也留此继续看着这些村薮之人的操作，我先回营部去，还有对走走看看，有没有去年未曾见过的生人，现在放胶期，应该随时保持警觉，监察那些不法之人的异动。”

　　这话音刚落，陈干事则与几个魁梧的军士一起离开了这片橡胶林。

　　“呵呵，这陈干事，一脸的戾气，对我们要求也太严了，自己表面看起来深色凝重，似乎这事情好像跟天塌下来一样，其实内心却宽松无比，这接骨眼上，还不是和那丁姗莉一起饮酒取乐，歌舞升平的。”

　　孟辉有点很不耐烦，不过他也知道，这陈干事也是属于睁一只眼的人，对于营部的橡胶流失有时也不多问的，只要没有超出一定的限度，他还是视而不见的，刚才也只是做个样子的，不然何以于分清上下关系，这点礼数还是要到位的。

　　“就是这样的，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暂时紧张一点，熬过这一两个月也就回归如初了。”

　　“走，我们现在这橡胶林附近转悠一圈，看看这里的环境，顺便也在看看这里采胶的村落人。”

　　华仪一说完就和孟辉一起向前面走去，渐渐地消失于这橡胶林中……

　　营部审讯人员也一直在僵局之中，根本没有找出新的线索来，而其它地貌科的孙存放主任，还有林季助理也都快到达这营部了，差不多就两天左右时间，他们是受局里所托，来办理和调查晓芸具体事宜的，还有是来接樊静和钰婷的，也准备在营部留滞几天，然后一起回江南北部大城市。

　　这原先孙存放主任是受局里安排，提前来营部一起做考察而来的，并且和樊静她们一道游览这云南全景，至于所有费用，当然是全报的。

　　可是晓芸出了事情，这计划肯定夭折，而孙存放一行也改变了原先的制定方案，改为直接来调查事情和接应樊静她们，同时也受局里所托，是来安抚樊静她们不安伤感的情绪的。

　　这几天的小木屋里依然很安静，樊静也无心去外面做什么考察，这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份心情。

　　窗牖的帘布换了颜色，是一块厚厚的奶油色的面料，由于外面的月光有时候太浓、太亮，所以会穿过原先薄薄的布料，以前由于是心情无拘无束，毫无所念，只要考察完这里的情况，然后按原计划回去就是，可现在思绪一直很乱很重，有时候会压着自己的呼吸，并且会去想晓芸的许多细节，许多过往事情，这些无疑给樊静，还有钰婷都带来了心理上的一种忧伤，无法释怀。

　　何况在孙存放主任没来之前，审讯一直没有进展，也就没有什么结果，唯一受累受折磨的是华仪，他已经被折磨的换了一个人，樊静也一直没有见过，听审讯部出来的消息，华仪的双腿基本废了，留下了严重的伤残后遗症。

　　这些都是令樊静不想要的结果，并且以这种没有证据而至人痛苦的，虽然华仪有时会招架不住这种折磨，会自我承认，但是一旦没有了非人折磨，他还是坚持自己是无罪的。

　　“竹栅栏里的小木屋，还是没有一点遗留残迹，那一夜根本没有人尾随晓芸进去过，只不过是灯光熄灭了一下，这也是唐磺礼在夜晚小跑时，无意所看到的，并且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自己误将湖泊周围的营部折射来的对树木的反光，当成了木屋里面的灯光，这唐磺礼也心里没底的，并且这也只是一点小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