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关 系

　　感觉到我充满惊奇的目光投来，张晓凡则做出了下意识的闪避。

　　我看着她闪避的目光眨巴了眨巴眼睛，刚伸出手去接张晓凡递上来的裤子，张晓凡的手就很快的抽了回来。

　　“你干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提防般的敌意。

　　“你不是说……”

　　“轮不到你，乐乐！！！”

　　“哎是。”

　　感觉到张晓凡有些让人恐惧的目光，乐乐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她接过了张晓凡递上来的裤子，随即带着虎妮儿前往了附近的公共卫生间。看着她们彼此搀扶逐渐远去的背影，张晓凡原本冷漠的目光却在此时于深沉中泛起一抹令人为之动容般的柔情。

　　“哼哼。”

　　我笑了，目光有些异样的凝视着张晓凡。听到我的笑声，张晓凡这才注意到我凝视着她的目光。她有些惶恐，立即收起了那一抹目光里沉沦的柔情并且再度恢复起初时候的冷漠。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我看着张晓凡，目光炯炯的微蹙起了眉头来：“你明明很关心她，干嘛非要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既然是自家姐妹，犯得着非得这样不可的吗？”

　　“谁，谁跟她是姐妹？！？”

　　听到我这样的话，张晓凡瞬间有些显得惊慌失措。

　　她真情流露，让我目光迷离的一瞬间确认了我心中的想法。我看着张晓凡，再度充满淡然的笑了。而看着一脸笑容的我，张晓凡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用心。她知道自己无所遁形，长长松了口气，不禁看着我充满赞许而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不能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你头脑太灵光、也太过于聪明，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那就不如不防了，更何况自家姐妹的事儿，也没有必要非要防范隐瞒不可吧？”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丢人现眼。打小儿一紧张就屎尿多，没出息的东西。”

　　“真的是这样吗？”我目光平静的看着张晓凡，忍不住充满讥讽的微然一笑：“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超能力。而你之所以能够未卜先知，不过只是对虎妮儿的一切十分了解罢了。”

　　我的话说到这里，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再度看向张晓凡的目光，也变得正色与肃然了起来。

　　“加上我刚刚要拿裤子时候你表现出的一脸的敌意，分明是对于至亲之人的守护。怕我顺势占了她的便宜，对不对？老实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但往往就是你这样的人，才爱得更为深沉。无论是对你至亲的家人、爱人还是朋友。”

　　“闭嘴！！！”

　　张晓凡切齿，一双眼睛已经死死的盯住了我。我看着她，忍不住一声窃笑。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我让你闭嘴！！！”

　　“哦。”

　　我点头，下意识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着我如同玩笑一般的动作，张晓凡却没有一点儿的开心。她眉头深锁，目光阴沉。原本凝视着我的那一双炯炯有神般的眼睛，此时也变得黯然无色。我沉吟下来，看着这个眼前的女人眉头微蹙。

　　虽然我洞悉了她和虎妮儿之间的姐妹关系，但她的内心却让我完全不能看透。随着她此时眼神的复杂和变化，一种隐藏在她坚强外表之下、内心之中的幽深，不禁让我有所察觉并且不觉动容。

　　“这个女人，到底在她的身上经历了什么呢？”

　　我心中这样想，却百思不得其解。

　　“……小鱼。”

　　“啊？”

　　“你、你别……别向别人说起我和虎妮儿之间的关系。还有你刚刚的那些无聊的分析，最好烂在你自己的肚子里。跟我随便说说也就得了，别、别再和别人有得没得的胡诌八扯。”

　　我没有回答，只是目光饶有深意的凝视着她的脸。张晓凡猛然颜色更变，瞪大的双眼紧盯向我并且声色俱厉。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我不告诉别人，我发誓。”

　　我举手投降，同时也下意识的收起大拇指和小拇指，并摆出三根手指头朝向天空将要发誓的样子。不得不承认，我的确被张晓凡一瞬间的眼神吓到了，居然情不自禁的选择了承诺和妥协。而听到我许诺的张晓凡，这才在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再度情绪变得平静了下来。

　　她长长松了口气，原本狰狞的脸也这才归于起初时候的冷漠与肃然。

　　“谢、谢谢……”

　　“别，您太客气了。”

　　我尬笑回应，同时也看到张晓凡微合双目、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般的样子。我目光深沉而显得凝重，甚至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我们就这样彼此保持着沉默，直到乐乐和虎妮儿的回归，久久般有些凝重的空气似乎才略有缓解。

　　“你可是真行，那裤子还能要吗？”

　　“能不能不说这事儿了，多尴尬啊。”

　　“你还知道尴尬啊，你看你刚刚跟我说的时候多兴奋啊。当着外人在场也不怕羞，反正搁我、我是说不出来。”

　　乐乐和虎妮儿边走边聊，居然还在谈论着裤子的事情。

　　“解决了？”

　　“啊，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那到底是解决还是没解决啊。”

　　我有些尴尬的做出追问，虎妮儿则在此时终于知道了害羞。

　　“行了，你就别问了。你对这事儿挺感兴趣啊，你们男人都什么心理？”

　　“呵呵。”

　　我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不禁再度看向一脸沉吟的张晓凡。张晓凡此时已彻底的调整好了情绪，再度表现出一脸冷漠般的样子。

　　“知道羞人，以后这样的事儿最好少干。”

　　“是，我又给您丢人了呗。哎我就不明白，我叫您来救我、您不是说您不来吗？怎么，堂堂的刑侦科张大组长，如今也有时间和我这普通人出来鬼混了？”

　　虎妞儿一语调侃，站在她身边的乐乐不觉有些发蒙。

　　“你们……认识？！？”

　　“算是吧，不熟。”

　　张晓凡充满冷漠的回答了句。目光阴沉，透出别样般的冰冷。

　　“那能熟吗？人家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这辈子注定上不了高枝儿，勉强上去了也得让人一板儿砖给我拍下来。”

　　虎大妞儿嘴撇得像个八万，一副阴阳怪气儿般的样子。张晓凡气得脸色有些铁青，忍不住双目圆睁瞪着她几次想要开口却又都欲言又止。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终忍不住充满自嘲的一声苦笑。

　　“是啊，我就不应该来。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评价我自己。”

　　“怎么评价？哼哼，大义灭亲呗。”虎妮儿撇着嘴，不禁看向身边一脸懵逼的乐乐：“来，给你们隆重的介绍一下。我的表姐，正经社会人儿。刑侦科三组组长张晓凡，张大队长。”

　　“你……”

　　张晓凡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回首过来，不禁目光犀利的看向我。

　　“看、看我干啥啊？！？我没支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