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张晓凡，还是洲小洲

　　“错了，我一定是看错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老实说，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张晓凡会选择当主播。哪怕是业余爱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就在我充满疑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目光从法典书本上移开的主播‘洲小洲’，却下意识的看向了一片死气沉沉的留言区。

　　留言板最后，因为进入直播间的关系，我的名字清晰可见。

　　“欢迎小……”

　　‘洲小洲’的话说到一半，不禁戛然而止。她眉头微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即手指轻点，似乎是在放大我的账号头像。我的账号采用了自己的真容，这样的结果让原本一片淡漠的洲小洲瞬间有了种顿悟般的感觉。

　　“好吧，我错了。是她！”

　　看到‘洲小洲’眼神的变化，我终于能够彻底的确认她的身份了。然而不等我说话，我的手机便发出“叮咚”般的一声响铃的声音。

　　有人添加我的v信，v信名：洲小洲。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张晓凡就是‘洲小洲’。而她所以能够成功加我，只因我上次因为火车站事件的关系，而让她了解到了我的手机号。我的v信，也正好是通过这个手机号注册的。

　　“欢迎来到我的法律援助直播间，可以的话加个粉丝团吧。”

　　这是‘洲小洲’发给我的第一条私信，我看着私信上的文字，不知为何居然有了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真没想到，你居然也干起了主播？！？”

　　“没办法，互联网时代嘛。传递信息的途径，就属这个最快了。”

　　面对我的疑惑，‘洲小洲’的私信随即而至。

　　我没有拒绝，简单回应了句的同时，也点击了直播间左上角加入粉丝团的金色按键。一语成功般的提示，我成为了‘洲小洲’粉丝团的第三十二位成员。

　　“三十二位？！？这个粉丝团的成员数量，着实有点儿少啊。”

　　我心中这样想，随即也给‘洲小洲’发去了私人v信询问她具体播了有多少的日子。我本以为她是因为播的时间尚短，故而才有这样惨淡般的数据。却没想到张晓凡最后的回复，让我着实有些大跌眼镜。

　　算上今天，她已经播了足足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

　　“半年的时间，进入粉丝团的人数才只有三十二个人？！？”

　　在我看来，乐乐的直播就够拉了。却没想到‘洲小洲’的直播居然比乐乐还更要命。连肯花一毛钱进入粉丝团的人居然都没有多少，以此可见平日里的数据到底怎样惨淡了。

　　我心中这样想，也举目看向直播间右上角的单场粉丝榜。

　　“一票、一票、一票、一票……还特么的是一票。”

　　让我感到无比的惊奇，从榜单的首位到榜单观看者的最后一名，居然全都保留着一票的数据。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过于奇特了，属实让刷了那么久爱抖的我深感震惊。

　　“你确定这些人，不是你的小号儿在凑人数的吗？”

　　“不是，都是我的同事。他们是专程应邀，前来听我的法务课的。”

　　“法务课？！？就是你刚刚在直播间读得那个？！？”

　　“对，就是那个。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我刚刚读到第几条了？”

　　看到‘洲小洲’的私信回复，我着实慌得一匹。

　　细想这样的直播，居然她也开得下去半年的时间？怪不得留言板没有一个人说话，在榜的这些人八成儿都是例行公事的每天前来刷了个粉丝灯牌，随即就在那里挂榜的。账号虽然还在，但人八成儿都已经去干别的事情了。

　　我心中由此想法，却不忍说出口。

　　我大致观测了一会儿，直播间大约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进来的人次也多少是有一些的。但除了那些挂榜的张晓凡的同事之外，在此逗留最长时间的用户也没有超过五分钟的。

　　我面露苦笑，不禁一声叹息。便在此时，沉寂的手机再度传来“叮咚”般的声响。我低头一看，发来信息的人居然又是‘洲小洲’。

　　“有时间吗？出来走走。”

　　小溪河就在距离我所住的旅馆并不遥远的地方，走路用不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这里流水潺潺，一眼望去，蜿蜒般横穿整座花都小城。小溪两边都有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围栏、一副颇具古风般的样子。加之冬日溯雪的妆点，即便到了夜晚也是一副宁静般的繁华景象。

　　当我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张晓凡早已在那里等候着我了。

　　她目光有些沉迷，似有静观之态。双手十指修长，此时就那样充满娴静的轻轻的抚摸在大理石所筑的围栏上。

　　夜晚下的花都灯火闪烁，宁静中透出别样般的祥和。而小溪河水流潺潺之声，在夜晚的静谧下也显得更为明朗、悦耳。灯光照耀在潺潺流动的水面，泛起一缕又一缕的波光粼粼。

　　波光反射，映衬着张晓凡沉静下的一抹折煞万物之美般的娇容。

　　此时的她平日里一片的正色与冷傲退去，反而流露出令人为之心动般的绝艳芳华。她目光迷离，便如止水。伴随着深夜晚风的浮动，轻掠她傲娇般短发的同时，竟也衬托出她傲然般的气质与风骨之姿。

　　我远远凝望着她的身影，不觉看得有些痴迷了。

　　临近的脚步略显有些沉重，使得张晓凡敏锐的听觉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似有醒觉，便既转头过来。看到果然是我，回眸般的一笑刹那让我的心不觉跳的有些快。

　　“来了？”

　　她一声轻语，伴随着浮华褪去充满温情般的目光，不觉让此时的我更为动容。我缓缓松了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有些急躁混乱了的心弦，不禁以淡然般的微笑做一回应。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她，退去了那仿若千斤重担般的便衣警服的束缚，在夜晚无人般宁静的月光下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她是张晓凡，或许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洲小洲’。”

　　我心中这样想，也昂首阔步的向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