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国冰室

　　“阿sir，食点咩啊？”

　　“焗猪扒饭和駌鸯冰，劳驾”

　　“要等十几分钟……”

　　“不着急，慢慢来。”

　　“你们继续点单，我出去打个电话。”苏墨点完单先离开了中国冰室。

　　左右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一点多，街上没有人，

　　苏墨走进旁边的漆黑楼道。

　　直接上了天台，

　　苏墨从系统兑换了衣服换上，然后用上了第二身份，

　　向下看了一圈，确定街面没人之后，

　　慢慢沿着墙壁向下移动，到了第三层的一个窗口。

　　苏墨在窗外停留了几分钟，里面传来了声音，

　　“大哥，你说这些有钱佬怎么想的，花钱让我们抢自己的银行。”

　　“管他呢，反正说好抢到的就是我们的酬劳，雇主没有食言而且这么大方，这些钱够我们下半辈子花了。不过还是小心点，我们得尽快离开，不能坐雇主安排的船，我已经安排小熊去找船了。”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可惜我们不能留在香江当个有钱人，大哥，我们走之前去吃顿夜宵吧，到香江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就是呢，大哥，待会上船要开好久才上岸。”

　　“好吧，我们只有两个钟头的时间，吃完赶紧回来，小熊应该已经联系好船了。”

　　过了一会，屋里面传来关门的声音。

　　但苏墨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调转身体，立在窗边，支撑住身体，

　　直到见到那三人从楼里走出，上了一辆的士。

　　苏墨这才从窗户进了屋。

　　廉价旅馆空间狭窄，让人一览无余，

　　两张并排的床铺，床单脏乱，苏墨皱着鼻子立在窗边。

　　扫视一圈后，发现能放东西的地方只能是床底下。

　　苏墨俯身低头，果然看到床底下有四个旅行袋。

　　随意拽了一袋出来，拉开之后装满的全是一捆捆扎好的钞票。

　　苏墨愣住了，

　　电台里的消息称两千五万美金被劫，

　　但这袋只有一百多万，而且都是港币。

　　苏墨拉出其他三袋，发现里面也是港币，加起来不过五六百万。

　　联想起之前的劫匪的对话，

　　苏墨猜测这是那家银行为了骗保险金，自导自演的把戏。

　　本来苏墨此行的目标是美金，现在需要改变一下了。

　　苏墨想了想，给商业罪案调查科的好友竹竿打了电话。

　　“帮我查一下北角被劫运钞车的是哪家银行。”

　　“不用查，我知道，是康年银行，一家本部在九龙的小型持牌银行，本地家族银行。”

　　苏墨从好友竹竿的讲述中很快了解了这家银行的资料。

　　香江本地银行鼎盛的时候有近百家，但随着外资和内地银行进驻，财力相对薄弱的本地银行，纷纷被并购或者倒闭，如今就剩十家，康年银行就是其中之一。

　　康年银行的规模很小，是香江近百家持牌银行中规模最小的银行之一，只在九龙拥有一家本行，和在北角有一家分行。

　　最近纽约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突然大跌。亚洲股市都出现恐慌性抛售，香港恒生指数到现在跌幅已经高达50%以上，许多向康年银行借款的企业都破产了，贷款收不回来，康年银行的日子很不好过，现在市值已经跌到几千万了。

　　最糟糕的是，康年银行死账太多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许多储户担心积蓄取不出来，纷纷上门提款，现在康年银行随时要倒闭。

　　好友之所以对这家银行很熟悉，是因为商业罪案调查科盯上了康年银行，他们怀疑这家银行骗保险金，

　　苏墨知道这是真的，从劫匪的对话就可以得到证实。对外宣传被劫两千五万美金，其实只是损失了几百万港币，却可以从保险公司那里骗到两千五百万美金。

　　看来康年银行资金出了很大的问题。

　　另外苏墨还得到了个有意思的消息，那就是康年银行也是大眼的金主。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劫匪会杀马尾了。

　　劫匪，两千五万美金，几百万港币，快倒闭的康年银行，

　　苏墨脑海里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不过首先要让这些劫匪落网，让这些港币曝光。

　　ptu没有入室拘凶的权利，劫匪的位置报上去，功劳轮不到苏墨，苏墨需要跟着肥沙的线当街遇上劫匪才行。

　　苏墨将旅行包放回原处，小心收拾自己来过的痕迹，虽然他不相信这帮劫匪会那么谨慎，但小心是他的座右铭。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擦干净窗台上的脚印，苏墨从窗外上了天台。

　　换回原来的警服，缓缓下了楼，回到了中国冰室。

　　上了二楼，发现卡座里除了自己的组员，b队的人也都在，肥沙也坐在何展文对面的位子上。

　　“怎么那么久？我听他们说你们来了一会了。”何展文看到苏墨走上来，转身问道。

　　苏墨看了看手表，去了小半个小时，“出去收了个风”

　　在何展文旁边座下，苏墨先看了一眼角落里埋头吃面的方洁霞，然后小声说道，

　　“这个消息比较劲爆，你们听到以后淡定点。肥沙的手机丢在命案现场了，重案组的人怀疑是他杀了马尾，可能已经往这边来了。”

　　“啊！”坐在何展文对面的肥沙连忙起身，忽然看到其他ptu疑惑的眼神，肥沙醒悟过来苏墨低声的原因，其他人不一定会看在何展文的面子上放过自己，感激地看了苏墨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何展文和苏墨说道，“我没杀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你赶紧走吧，我当没听到这个消息。”何展文摆摆手，示意肥沙赶紧离开。

　　肥沙刚打算起身离开。

　　苏墨拦住了他，

　　“别走前面，你的车太醒目了，从后楼梯下去吧。”

　　肥沙连连点头，他的车被马尾的小弟泼了油漆，是太醒目了，慌忙跑向后楼梯，

　　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低声对苏墨说道，

　　“谢谢你啊，等下四点，别走广东道，四点半再去签薄。”

　　说完就从后楼梯离开了。

　　刚走完不到一分钟，前面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