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文

　　赤嘴在旁边看见斑苍越挖越高兴，也跳过去看。

　　看见赤嘴过来，斑苍从挖开的洞里面掏了一把，蹲在地上歇着，朝着赤嘴展开掌，“看！”

　　“这是……赤铜乌铁？”赤嘴惊讶地叫出名字。之前随着司夜尽校巡山时，听见三将军手下有挖矿的，獾妖正好身上还有一块剩余的矿石，便也让斑苍和赤嘴看看长了见识。

　　这矿石，在七绝岭，因为用途广，除了锻造兵器，基本上就和货币一样。

　　赤嘴张张口：“苍哥，咱们发了！”

　　“嘿嘿嘿”，斑苍笑笑，捏了捏掌中的细小矿石，“发了倒是算不上，不过以后咱们也有一个多余的进项。”

　　“应该没妖管吧？”赤嘴啄啄脚爪，有些担心。

　　“放心，你看这些矿石有啥问题没？”斑苍问道。

　　仔细看了看斑苍掌中的矿石，赤嘴说道：“比獾妖的小？”

　　“对嘛”斑苍拍拍掌，把细小矿石撒到地上。“当时獾妖说他的那个都算小矿石，俺寻思，出云峰这儿有矿石的事，洞中的首领和将军肯定知道，不过或者矿脉太小，或者杂质太多，都没打算在这边开矿。不过对大王将军来说这是蚊子肉，对咱们来说可是一笔大钱。至于其他的小妖，这块石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正好两个，就开上两个洞，全占了。山中有规矩，山中小妖无事不得互相厮杀，洞府也不能抢占。其他小妖只能去附近处挖洞寻了。俺刚才看过，只有石崖这边坚硬，其他附近就是有也不多。”

　　赤嘴听了连连点头，放下心来，又问道：“俺看出云峰上小妖不少，看样子也知道这石崖怪异，怎么不来挖挖看？”

　　斑苍闻言，也是不懂，想了一阵这几日与山中小妖交往情景，猜测说道：“俺估摸着，小妖们作兽时，风霜雨雪经的多，早就习惯了，成妖之后，也不过是寻一个比较好安身的，只要寻见就行，实际上也不太讲究。这石崖挖起来辛苦，俺都挖了一个多时辰，那些体力弱，没得用利爪尖角的估计更难，谁愿意在这浪费时间。估计挖上几下，便都再寻地方去了。”

　　闲话少叙，斑苍和赤嘴两个聊了几句，气力恢复，又开始挖了起来，赤嘴也在不远处寻了块地方慢慢刨了起来。

　　斑苍毕竟快，开出一个八尺宽，丈五高的洞口，又往里面挖，大半夜之后，总算开出一个两丈深的石洞，便也不再挖。跳过去帮着赤嘴开洞。

　　东方渐白，两个竟是挖了一夜，看着石崖上两个粗粗糙糙的洞口，一点儿困意也无，至于再往深挖，以及洞穴壁上的凌乱山石，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现在他们该上山顶拜见赤玄统领了。这是正事，可不敢耽搁。

　　斑苍，赤嘴迎着晨风抖净身上灰土，看准方向，往山顶进发。

　　到了山顶上只到了那叫做素素的兔妖和一只鹿妖，与一个小小的可爱猫妖说着话。原来是斑苍和赤嘴怕误时，出发的早了。

　　走过去与早到的妖怪搭话，先感谢了昨日兔妖的帮忙，又知道了那鹿妖叫做花点。那小猫妖便是赤玄统领的干妹子，宠爱的紧，名字叫做小文。

　　小猫妖年纪小，又长的可爱，四肢身躯已经都化作了人形，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小猫头和后面软软的尾巴没有化去。

　　看见斑苍和赤嘴和自己搭话，那猫妖本就是小孩，正是活泼伶俐的时候，便一起说起话来。

　　“俺知道你，哥哥昨天说过，你会收敛气息。”猫妖骄傲的说着。又从旁边拽过一个竹篮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篮子野果。“来，俺刚刚摘的，还带着露水哩，一起吃。

　　小猫妖很热情，斑苍也之前知道这猫妖性情，便也不在拘束，拿起两个野果，给赤嘴递了一个，然后大家都蹲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天来，斑苍讲些笑话，逗得猫妖小文咯咯直笑，软软的猫尾在后面乱晃。

　　猫妖小文活泼善良，全不仗自己哥哥的一点威风，对校中小妖都好。听说小猫妖是个贪嘴的，斑苍便说，待以后化出双手来，给小猫妖做一顿美食。

　　小猫妖听了愈发高兴，连连点头，也不管是啥美食。

　　天色渐渐大亮，接二连三的小妖聚了上来，到太阳快出山岗时，赤玄麾下的小妖全部聚齐，原本赤玄麾下除了小猫妖，有三十四个小妖，现在加上斑苍赤嘴两个便是三十六个。

　　看见众妖到齐，小猫妖捡起地上的空蓝子，蹦蹦跳跳的回洞里面去叫自己哥哥。

　　一会儿，赤玄统领从洞里顶着豹子头钻了出来，打量了一番众小妖：“守边界和山道的自去吧，未轮班的自己耍去，那新来的两个没化出手脚，花点领着，一天给伙房里背柴，打杂，其余的各自散了。”

　　赤玄手下担着守边界的大任，手下二十个小妖分成四队，一天两队，隔一天轮班，要把守边界。又有八个小妖分成两队，同样是隔一天轮班，守着山道，兔妖素素领着三个小妖管着边税，原来每月底开妖集时，黄云洞小妖必须从出云峰过，便要在这里纳税。剩下的两个小妖，一个是鹿妖花点，一个是个麝妖阿黑，专门负责统领以及校中值班小妖的伙食。

　　安排完毕，众小妖唱个大诺，“小的们遵令。”便各自散开。斑苍看在眼里，赤玄校与其他校大不一样，小妖们对老爷虽然尊敬，但并不畏惧，礼数上也不繁琐。完全不像其他校小妖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老爷。

　　鹿妖和麝妖听见老爷安排，十分高兴，本来两个每日做饭辛苦，现在来了两个帮忙的，虽然没化出手脚，做不了饭，但总算不用砍柴运饭了。兴冲冲的带着斑苍和赤嘴熟悉流程，哪片林子打柴，啥时候把伙房里面做好的饭食运给守边界山道的小妖，至于那些不值班的小妖，伙食自己解决。赤嘴是个能飞的，运送起来更加快捷。

　　伙房也在赤玄统领洞里，不过里面石壁分开好多洞穴，互不影响，小猫妖小文也经常来伙房帮忙，当然也会借着尝尝咸淡的话头提前吃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