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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斌有点得意，毕竟自己这么年轻就能混上校长，的确有点不容易。可是外面传的风言风语说自己靠的是关系，就算是靠关系，可是自己也得有能力才行啊。

　　张斌说：“外面都说我凭的是常市长的关系才能当上校长的，你说是吗？”

　　毛海波说：“机遇是一方面，当然还得本身有能力才行，你说呢？”

　　张斌说：“我代过好几届高三毕业班，教学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那些学生中考上清华北大中国科技大的也不在少数。”

　　毛海波点头称是，的确，张斌教学上还是有一套的。不过显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再说人家能考上大学跟你老师到底有多大关系，还真难说。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罗建国带着罗小娜过来的。然后就是说话，握手，然后离去。

　　毛海波看着罗小娜的背影有些发呆。

　　张斌说：“漂亮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毛海波说：“可是算得上是学校女教师前三名。”

　　张斌说：“有心的话就去追嘛。”

　　毛海波还没有女朋友，这一点张斌也是知道的。这是张斌第一次见到罗小娜，当时他可能真的没有对罗小娜动心思，可能罗小娜是漂亮，甚至在某些方面打听了张斌，可是张斌很清楚自己已经结婚了，而且现在这个校长的位子就是凭着老婆的关系才弄来的。

　　他当然不清楚老婆跟常市长之间发生的这些事。

　　毛海波说：“现在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是名花有主。”

　　张斌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先行动起来才是。”

　　虽然貌似老师工作体面，其实找起对象来也蛮多困难。找来找去只能找医院里的护士、倒闭企业的下岗女工，还有更多老教师找的是农村老婆。平阳本来也是一个农业为主的县级市，工业也不发达，如果真是好点的事业单位的女人恐怕也不会找个当老师的丈夫，倒是学校里的漂亮女教师都嫁给了那些政府机关工作的公务员们。

　　张斌当初追常丽的时候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开学之后的生活就变得有些平淡而又紧张，开如张斌还为自己安排了一个班的地理课亲自来带，从前代物理，现在代地理，跨度的确有点大。可是张斌毕竟是当过多年老师的，不上讲台好像有点不舒服，可以这么说，开始当上校长的张斌还是蛮纯洁的一个人。

　　可是每天的迎来送往，事还挺多，经常就是还坐在饭桌上吃饭，一看课表还有一节课要上，又赶紧安排其他老师去上，空堂可是不允许的。

　　虽然一个星期才两节课，可是张斌也不能保证能上，一次两次把张斌搞烦了，就干脆一节课也不代了。据说其它学校的校长也没有代课，政务工作还是太忙啊。要不说是人民公仆呢。

　　张斌不止一次地在会上说，你们才是学校的主人，我就是学校的公仆。

　　老师们听了无言以对，这年头都想当公仆，不想当主人。

　　这天上午张斌正在校园里巡堂。所谓的巡堂就是上课时间到每个教室门口看看，哪个班里没有老师上课，如果没有老师上课就说明这个老师睡觉睡过头了，而且又在办公室里聊天侃大山忘记了自己还有课要上。

　　这样的话就要对这位老师罚款以示惩罚。

　　平阳一中有两栋教学楼，这样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看下来，也挺累人的。当然不是每节课都去查，而是不定时抽查。一周五年里几个不同领导轮流值日，去抽查。

　　说到抽查张斌想到他在教职工会上讲“我们值日领导每天要抽查，大家一定要注意。”时大家都笑了，后来他才知道大家理解成那个“抽插”了，想歪了，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当老师的这个素质。

　　张斌站在六楼的廊上听到教室里传来一个女声“出去，你给我出去。”

　　接着就是一个男声“不出，我就是不出。”

　　张斌知道又是哪位学生跟老师在课堂上顶撞起来了，现在的孩子越来越难教了，特别是高中男生，而对方又是女性教师，这种冲撞就会很容易发生。

　　张斌站在窗口一个不容易察觉的角落看着教室里的情形，女教师正是罗小娜，只见罗小娜站在讲台上，手指着那个男生，气得满脸通红，说：“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那里，无动于衷，而且满脸的不屑的神情。

　　罗小娜气急了，走到男生面前，试图拉这个男生，可是男生个子比老师还要高，罗小娜又是一个女教师，显然拉不动这个男生。

　　罗小娜又当着全班学生的面下不了台，一时生气就把男生的桌子抬起来，打开后门试图把桌子扔出去。桌子倒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那男生的书也被罗小娜抱起来向外扔。

　　男生气急了，把罗小娜推了一下。

　　班上几个显然是班干部的学生站起来拉住那个男生，一边还在说：“快去叫班主任。”

　　有两个女生打开前门跑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张斌，轻声叫了一声：“校长。”

　　张斌点了点头，两个学生下楼去叫班主任了。

　　张斌看样子不出来也不行了，他走进教室，走到那个高个子的学生跟前说：“来，出来一下。”

　　高个子的学生也认得他是校长，就跟着出来了，站在走廊上。张斌说：“有你这样当学生的吗？”

　　学生不说话，还是把头昂得很高。

　　班主任毛海波过来了，张斌说：“毛老师这个学生要好好处理，实在不行学校里可能给个处分，开除什么的。”

　　关键时候校长得站在老师一边，至少让老师心理上有个安慰。

　　毛海波说：“校长，我一定严肃处是这件事。”

　　张斌点点头，异常认真地说：“处理完了后，把这个事跟我汇报一下。”

　　毛海波说：“好的，好的。”

　　说完毛海波进了教室，那个学生也跟着进了教室。

　　罗小娜也站在外面，刚才那个学生这样对她，这个整式还真没见过，她已经被气哭了。

　　张斌说：“罗老师跟我来一下。”

　　罗小娜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张斌，还是跟张斌进了二楼的校长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之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张斌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张斌说：“喝水吧？”

　　张斌拿了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处倒了一点水递给罗小娜。

　　罗小娜接过杯子说：“谢谢校长。”

　　罗小娜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哭腔，眼泪还没干，也许是这种情形有点打动张斌，张斌只是感到心里一阵的发麻，他发现自己就在这一个瞬间爱上了这个女人。

　　是的，男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也许不在意对方漂亮与否，可是某一个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张斌说：“坐啊，罗老师，站在那里干什么？”

　　罗小娜坐下来，张斌也坐下来。罗小娜说：“校长对不起，我没管住学生，你批评我吧。”

　　说话的时候因为带着哭腔，越发有一种让人怜爱的冲动。张斌突然想起一个成语梨花带雨什么的，张斌是教物理的，对文学不太在行。可是这会儿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