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私人授课
“不用走得那么急，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皮达华对着小李离去的身影追问到，远处传来对方的回答。
“没有了皮总，东西我昨天都已经拿回家了，今天空手来的。”
皮达华一个人默默平复了一小会，皮达华调整好了心绪，再度走到张宏跟前。
“又让兄弟见笑了，要不怎么说，行业不景气昵。”
张宏倒是没什么感触，“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员工走走进进的很正常，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皮达华用力的挤出一个微笑，“看来我的确不如兄弟你豁达，走吧，我带你去看货。”
说完，皮达华就引着张宏，进入了店面的深处，里面竟然还有一间类似库房的小门。
推开门，才是皮达华自己办公的地方。
房间有十几个平米大小，除了一张电脑桌和刻录设备，整个房间里到处堆叠的都是各种关盘。
港台的、欧美的、曰韩的......
从80年代的老歌老片，到时下的热门影视，正经的不正经都有，品类非常齐全。
“看不出来，你这里的藏品，还不少嘛。”
张宏也是想借着开玩笑的机会，帮对方缓和缓和心绪。
谁知道皮达华听了，反而情绪变得更加低落，“嗨，你现在看到的，其实都只是我精简过的了。”
张宏明显能够听得出来，这个皮达华的背后，应该还有别的故事。
反正卿雅晚饭时间不在，自己倒也也不急于回去，便借着买光盘的机会，和对方闲聊起来。
原来，皮达华家做这音像制品的买卖，已经有不少个年头了，生意最红火时，他曾经开过数百平米的门店，也正是那个时候，年少得志的皮达华注册了文化传播公司。
然而高额的利润，势必导致更大面积的竞争。
2000年前后，燕京的音像制品数量爆发式的增长。
仅音像销售街，从新街口豁口到西四一路上，粗略算下来就有40多家音像店。
刻录设备的销售，和互联网娱乐的兴起，更是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冲击了音像制品的市场。
皮达华不得不缩小自己的经营面积，同时增加经营范围。
而那个接手他之前门店的商家，就是楼下的‘东京多媒体’。
真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嫌少年富，今天我就穷给你看。
作为一个重生者、过来人，张宏对这些东西看的更是透彻，对于皮达华来说，他难熬的日子还在后面，mp3等硬件设备的普及、音乐试听网站，视频点播网站的兴起，还会更进一步的，将他的处境彻底逼入寒冬。
如果他现在还不能痛定思痛，只是模仿楼下，尝试做些刻录的活计，迟早还是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你自己手上，就有这么多现场的影音资源，你没想过把他们转制成电脑文件，放到网上吗？”
或许是处于一种好心，又或者是出于自己个某种目的，张宏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皮达华默叹一声。
“你这个建议是很好，可是对于我这种做惯了传统生意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实现了。”
张宏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
“改变是痛苦的，但不变会更加痛苦。也许现在你对这句话的体会还不是那么深刻，但若是有一天，等你发现大家只需要在电脑前，就能把店里面所有的歌曲和影片都看到了，你的这些藏货，就会彻底的沦为垃圾。”
张宏厚颜无耻的调用了后世中，jack马的一句经典名言，无情的摧毁了皮达华最后的一丝心理安慰。作为一个比张宏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皮达华又会看不到这样的趋势，只是一直不想去面对罢了，可是张宏的言语攻势，却化作了压垮他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你说，我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样才能起死回生？”
张宏的目的终于达成，整个人不禁从容的一笑。
“你信不信我？”
离开皮皮鲁音像店的时候，张宏手中已经多了两张空白的磁盘，和一沓黄色塑料封皮的不知名碟片。
与皮达华的结识，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但却很有可能会在未来，掀起一场值得他们期待的水花。
搭乘出租车直接回到科源社区。
直到走到家门口，张宏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徐卿雅家的钥匙。
为了不打扰人家的家庭聚会，张宏只好不去惊动对方，而是在社区附近，找了一家网吧进行落脚。
现在的燕京网吧老板们，还很难想到。
在未来几年内，随着燕京的地皮价格的直线攀升，现在平均3-4块钱一小时的网费，会成为燕京所有的消费场景里，最最廉价的那个。
甚至有些人中转等车期间，都不是去宾馆休息，而是去网吧滞留。
那时，他们一定会为现在的定价而感到后悔。
相比起来，像安城这样的学生多、房价低的城市级别，反而才是开网吧的最佳地点。
寻了一处人员相对较少的角落坐下，张宏登陆了qq。
一个好友添加的消息申请直接弹出，张宏点开发现是对方的昵称居然是【帅郭】。
不用猜，一定是郭小奇那个碎碎。
点击通过好友，显示对方是不在线的状态，刚好正中张宏的想法。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和郭小奇搭上线。
只是不知道过几天，直接和郭小奇在搜狼里见面后，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张宏倒也有些期待起来。
打开好友通讯录，40几个高中同学里，竟然有十几个都是在线的状态，看来暑期里无聊的人还是很多。初略了扫了一眼在线人的昵称，果然还是没有胖子。
但却有着一个让张宏无法忽视的存在，夏歆然。
按秦雪梅的话，夏歆然一如前世一样，没有出现在填报高考志愿的现场。
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她真的打算放弃进大学深造，转而选择去南方的某个城市去打拼吗？
这个结果，会不会就是造成她前世时，和家庭决裂，并且无比凄惨的原因？
一种诡异的心理作祟。
张宏打开了与夏飲然的聊天对话框，敲下了【你在哪】三个字。
还未来得及点击发送按钮，对方的头像就已经变成深灰色，下线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活法，联想到现在的女友徐卿雅，张宏终究是放弃了继续探寻的想法。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暗，就连张宏自己上网上的都有些烦了的时候，徐卿雅的电话终于打来。
对方中途想起了张宏没有钥匙这件事，已经提前结束了晚宴回到家里。
科源社区徐卿雅的家门口，张宏刚刚敲响房门，就被徐卿雅直接从内部将房门打开。
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扑了上来。
一股淡淡的酒气和沐浴露的香味，顺着鼻腔传入张宏的脑部神经。
“亲爱的你今天太棒了，我舅舅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年轻人。”
张宏也没有想到，张老板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也不知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哄徐卿雅开心。
张宏用拿着光盘的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怀中徐卿雅的背部。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先让我进去再说，你现在这身打扮，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经张宏这么一提醒，徐卿雅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失态，尤其是她此时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的，还是相对来说有点暴露的丝质吊带裙睡衣。
连忙让开身子让张宏进入，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亲爱的，你拿的那是什么？”
徐卿雅的眼神可谓是无比的犀利，一打眼就发现了张宏手中的物件儿。
张宏也不遮掩。
“下午我去了趟电子城，买了几张空盘回来，刻录些文件。”
徐卿雅露出一丝玩味的眼神，“是什么文件啊，需要用那么多的空盘？”
张宏也是服了徐卿雅的那些小心思，继续解释到：
“这也不全是空盘，还有几张是人家赠送的影碟，你自己在家无聊，闲下没事了可以看看打发时间。”张宏说的是实话，这些影碟的确是皮达华赠送的，只不过是张宏主动提出来的。
其中多是像《流星花园》这样的肥皂偶像剧。
目的就是为了帮徐卿雅打发时间，这样自己在家撰写计划书时，也能一定程度的避免被她打扰。
徐卿雅不知道张宏的用意，只当对方是给自己带了礼物一样的，开心得不得了。
抱起张宏就是一顿猛亲。
张宏实在是被对方的可爱，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轻轻的将对方和自己分开，将一整沓碟片放到茶几上。
“过几天我就要去你舅舅的公司实习了，这些剧刚好也能给你打发时间，我现在先去电脑前工作了。”
微醺状态下的徐卿雅，脸上带着一种迷离自然的红晕，
“哈哈哈，你还害羞了，算了，今天老娘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去吧。”
张宏脸上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走回房间，集中精神大干起来。
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
可是这样地好景并没有维持太久，张宏就被徐卿雅在客厅内地惊叫，打断了他的专注状态。
“亲爱的，亲爱的！你快过来！”
徐卿雅坐在客厅地沙发上大吼。
张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不太耐烦的打开房门，走进客厅。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
张宏的话还没说完，只是刚刚打开房门走出，就被徐卿雅一把从侧面擒住。
“亲爱的，你筒直太坏了，你要是想要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偏偏要这样戏弄我。”
张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徐卿雅娇媚的表情和燥热的体温，已经让张宏产生了一丝及其不妥的预感。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张宏不顾徐卿雅的缠绕，直接拖起对方走向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