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月弥生

　　虎杖悠仁本来听着伏黑惠说起“上一届的前辈只有四个人，不过我们今年大概会有五百个”的时候还有点被惊吓到，然而在见到接到钉崎野蔷薇、又看到了双胞胎夏油美美子和夏油菜菜子后，突然有点明白伏黑惠为什么会说有“五百个”。

　　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真的，某种意义上非常像是把五个人凑成了五百个的效果。

　　“伏黑，你好像和美美子还有菜菜子很熟悉的样子？”

　　“我们啊，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

　　“诶！青梅竹马！！”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钉崎野蔷薇只觉得震撼自己一百年，尤其是在她来来回回看着三个人时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嗯……”

　　美美子撑着下巴瞥了一眼表情平静的伏黑惠歪了歪头，看着钉崎野蔷薇很是淡定：“就是，家长那边比较熟。”

　　“家长？诶，所以美美子你们家长是熟人么？”

　　“大家，现在是上课时间了哟？”

　　正在虎杖悠仁想要问下去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原本吵吵嚷嚷的姐妹瞬间坐好，乖巧地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而走进教师的老师看起来似乎也很年轻，黑色的发披散在肩上，黑色的眸让人感觉格外温暖，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想要亲近：“那么，新生的大家好，叫我叶月老师就可以了。”

　　“叶月老师？”

　　“是的，就这么叫我就好啦。”

　　她笑盈盈地看向了双胞胎们，对着她们眨了眨眼睛后把视线都放在了虎杖悠仁身上：“这位就是虎杖君了，对么？”

　　“没错是我，叶月老师，在咒高上课会上什么？”

　　“很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理论知识对于热血高中生来说都很难记，尤其是往往学生们会想着“等到实战反正就都记住了”反而不会那么用心。然而看着双胞胎和伏黑惠都在认真记笔记的样子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也默默地低下头，认真地记下老师说的每一句话。

　　看这三个青梅竹马的反应，他们总觉得有那么点儿小怪异。

　　不过相比理论，实战方面的东西那当然也是要通过各种各样的练习来增加身体的条件反射能力，才能真正在战斗中获取经验得到成长而不是被反杀。在虎杖悠仁回归、结束了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后，这次让一年级五个人有些惊讶的是学校比试场上站着的并非是他们的班导五条悟。

　　“都来了么。”

　　似乎是留了长发，低低地扎成一个发髻的男人扭头看着眼前的五个学生，脸上的方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有些优雅，耳朵上的耳钉更是让他多了些许个人魅力：“悟的话会慢八分钟左右，我们可以稍微等一等。”

　　“不会不会，我今天可不会晚哦！毕竟要把杰介绍给大家嘛。”

　　突然出现的五条悟熟练地用手勾住好友的肩膀，笑眯眯地把人拉了过来，笑起来的样子是和以往有些不同的爽朗：“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非常靠谱的夏油老师，我的挚友哦！”

　　“夏油……诶？”

　　“怎么了？”

　　虎杖悠仁有些惊讶地看着双胞胎姐妹俩，来回看了好多边才犹豫地举起手：“那个，美美子和菜菜子，你们……应该不是夏油老师的，女儿吧？”

　　“按照年龄来看，也不可能在13岁就生孩子的吧？”

　　听着钉崎野蔷薇的吐槽，五条悟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看向瞬间黑脸的姐妹俩与伏黑惠更是恶意卖了个萌：“对呢，怎么可能在13岁生孩子嘛，所以收养哦收养。总之呢，今天的实战课就拜托夏油老师了。”

　　“操控咒灵？这是什么变态术式啊！”

　　在看着夏油杰操控出来的咒灵时，一年级组盯着坐在旁边淡定和五条悟说话的夏油杰，钉崎野蔷薇实在是没忍住，抽空把钉子锤过去后看向了不断换位的双胞胎：“所以美美子，你们是被收养的么？”

　　“啊，没错。”

　　“那伏黑呢？？姓氏都不一样，他难道说被五条老师收养了？为什么啊！”

　　“……”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诶！不过我有看到夏油老师手上还有戒指，是结婚了？”

　　“嗯对哦没错。”

　　“妻子呢！妻子是谁？”

　　双胞胎与惠三个人怜悯地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两个人，在结束了实战课后双胞胎拉着钉崎野蔷薇，伏黑惠则是轻咳一声凑到了虎杖悠仁旁边。

　　“我建议你，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

　　“因为以后不是会很酸，就是会很撑。”

　　“啊？”

　　“实战课结束了？大家感觉怎么样？”

　　伏黑惠的话还没说完，在看到笑着迎过来给每个人都准备好毛巾和运动饮料的叶月老师，虎杖悠仁笑眯眯地对着这位可爱又亲切的老师举起大拇指：“超棒哦！谢谢叶月老师！叶月老师是来特意看我们的么？”

　　“嗯嗯，实战课如果是悟君的话下手会比较狠，没事就好。”

　　“啊，说起来叶月老师喊五条老师，是直接喊名字呢。”

　　完全没有被透露一丝一毫情况的虎杖悠仁有点好奇，把用毛巾擦了擦脸后看着叶月似乎是想要八卦：“两个人很熟？关系也很好？”

　　“我也是咒高毕业，那会儿还叫悟君为前辈。”

　　仿佛是知道虎杖悠仁想说什么，叶月伸手轻轻把头发勾到耳后，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灿烂：“确实是很熟，结婚的时候他还把我的捧花给抢了，之后被冥冥前辈和歌姬前辈追杀了整整三天。”

　　“……”

　　“……”

　　我作证，是真的。

　　双胞胎和惠默默地在心里跟上了一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已然从后面跟上，无视一群小辈的目瞪口呆伸手把人揽到怀里后对所有人进行了一场死亡注视。

　　“你们在说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

　　看到叶月老师瞬间脸红起来的样子，虎杖悠仁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左手上成对的指环，突然觉得有点撑：“那个，叶月老师，请告诉我。”

　　“什么？”

　　“您和夏油老师是夫妻关系么！！！”

　　这个问题……你是在采访么虎杖？

　　偏偏夏油杰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反而笑得有点得意，他简单嗯了一声后低下头，在整个人都已经涨得通红的叶月额上留下一个吻。

　　“是哦，而且已经很久了。”

　　·

　　“嘛，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准备起来了。”

　　“啊？准备什么？”

　　“首先，杰你先去考虑一个问题吧。”

　　家入硝子看着自己的同学，抽出一根烟又放了回去，黑眼圈里还带着些许fff团的火光：“如果是孩子的话，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

　　“诶？”

　　“杰你‘诶’什么？需要我再说一遍么？”

　　叶月，怀孕了。

　　看着似乎是有准备，但还是有些无措的两个人，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后坐下来，随意给他们拉了一张清单：“哦对，还有去和美美子和菜菜子做个准备工作，毕竟要多个家人了嘛。对了，还有一个也别忘了通知。”

　　“谁？”

　　“你们告诉悟了么？这家伙小学都没毕业，心灵很脆弱的。”

　　“……”

　　好，好像也确实是？

　　成功再次被挚友超了一大段路，五条悟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哦差点没用喜久福给噎死自己。带着点酸溜溜看着反而开始恐慌的夏油杰，银发青年随意给自己又扯开了一袋子小熊软糖给好友塞了过去：“所以你在怕什么啊？”

　　“……”

　　“不说就让我猜猜吧，怕孩子不会继承术式？”

　　“不，我不是害怕这个。”

　　他是害怕她，或者他会继承自己的术式。

　　“这点也确实。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还在怕别的东西。”

　　沉默片刻后夏油杰笑了笑，对着自己的挚友举起了手里杯子：“是的。悟，从知道的那天开始我就在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

　　这是一场让人沉醉、没有办法醒来的梦。

　　是因为太过于幸福，也是因为太过于梦幻。虽然知道她就在那里，但是偶尔也会梦见一个没有她存在的世界。

　　没有她存在的世界很痛苦，会走上另外一条路的自己最后死亡的时候，又会在想什么呢？

　　如果说她不在，自己又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

　　“我反正是不知道的。”

　　她似乎最近喜欢上了插花，哼着歌转头看着自己，笑得很是灿烂：“但是我知道，不管夏油变成什么样的，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长久、而又永远地陪伴着你。

　　“怎么又用这个称呼啊？”

　　“因为我觉得，杰会很喜欢听到我喊你‘夏油’呀？”

　　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彻底禁锢在自己怀里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腹部。咒术师的咒术繁多，有不少能够缓解痛楚，同时家入硝子也在，不会有事的。

　　但是夏油杰还是会害怕，甚至于连难得贡献出半只手臂的五条悟都开始龇牙咧嘴起来：“杰，你轻点掐行么！！”

　　“如果说叶月真的……”

　　“不可能的啦！你以为硝子这两年光干饭不干活了么？”

　　“可是——”w·w·w..

　　“没有可是的好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只担心，她。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自己所爱的人又多了一个，襁褓中的小姑娘在两天后睁开了一双漆黑的眸，笑起来的样子和叶月几乎一模一样。

　　“杰。”

　　“嗯？”

　　“给她取个名字吧。”

　　她笑着看着她，窗外的春光明媚，万物恰好生长。

　　三月，弥生。

　　“叶月。”

　　“什么？”

　　“我爱你。”

　　我爱你，胜过世间一切。

　　就算是诅咒也好，请你和我，永远一起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