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困意与食欲之间挣扎

　　俗话说：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李哲没有料到，他来得这么早。

　　天还没有亮，赵海棠就强行吧李哲从沙发上拖了起来：“起床了！别睡了！让我们一起出发，在艺术的天空里展翅翱翔！”

　　李哲迷迷糊糊地抠掉糊在眼角的眼屎，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有点上火：“这才几点啊！鸡都没叫呢，你瞎叫唤什么！”

　　“兔走乌飞，时光荏苒。时不我待，青春苦短。你看呐！看那朝霞冲破地平线的一刹那，是激越的呼唤，催促你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前！”

　　李哲眯着眼睛向窗外看去，天空还是一片深邃的黑蓝色：“我看什么看！外面有个屁的朝阳，你给我滚球！”

　　说着，又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这两天他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高，但至少也要争取充足的睡眠时间吧？

　　“你起来！快起来！”赵海棠连拖带拱，再一次让李哲作了起来。

　　“我……！”李哲真的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起床气了，如果怨气能化作实质的话，李哲恐怕要把赵海棠戳个千疮百孔。

　　赵海棠见动之以情这招对李哲没有什么用处，便果断采取了b方案：诱之以利。

　　李哲迷迷糊糊刚要再次进入梦乡，忽然停到周围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继而，一阵诱人的香气直往李哲的鼻孔里钻。

　　赵海棠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餐桌：“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豆花，生煎，粢饭团，阳春面，馄饨油条，小笼灌汤，总有一款适合你。”

　　赵海棠平常吃早餐，可向来没有什么铺张浪费的习惯，这一次他之所以订了这么多饭，本来是为了犒劳社团里劳苦功高的文艺工作者们。现在只是提前拿出来勾引李哲而已。

　　李哲在困意和食欲之间挣扎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屈从与赵海棠的诱惑，一屁股坐在餐桌旁，骂了一句：“畜生！”

　　“我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快给我饭！”咖喱酱突然破门而入，脚步虚浮，晃晃悠悠仿佛是在梦游一般。

　　“她这是怎么了？”李哲指着咖喱酱小声问赵海棠。

　　赵海棠用手半遮住嘴：“饿得。昨天吵吵嚷嚷地说，在瘦出a4腰之前，她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一口饭。”

　　“你确定？”李哲眼睁睁地看着咖喱酱只用了二十秒时间就吞掉了一整屉的小笼包。难道趁食物不注意的时候把它们吃掉，就不会长胖了？

　　“啊———”咖喱酱心满意足地长舒了一口气，忽然一头栽倒下去。要不是赵海棠眼疾手快抱住她，只怕她整张脸都要扑进豆花里了。

　　“这怎么回事？”李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从残存的睡意中清醒过来。

　　赵海棠煞有介事地探了探咖喱酱的鼻息：“没事，刚才应该是梦游，现在又睡着了。”

　　李哲不由地啧啧称奇，3602里住的三个人竟然都有梦游的毛病。到底是梦游会传染，还是隔壁的风水太彪悍？

　　“你吃着，我先把咖喱酱送回房间，一会儿过来把你带走。”赵海棠把咖喱酱打横抱起来，在感受到怀中女子的重量时，赵海棠不禁咧了咧嘴。看来咖喱酱嚷着要减肥也不无道理。

　　既然已经被吓得睡意全无，李哲也不想再躺回去睡个回笼觉了。跑到卫生间咕噜咕噜刷完牙，用清水随便抹了两把脸，愉快地享受他来到爱情公寓后最丰盛的一顿早餐。

　　赵海棠揉着酸疼的手臂回来时，李哲正在和面前的灌汤包较劲。

　　是默默忍受被烫到舌头的疼痛，还是放弃鲜美的汤汁？这两种行为，到底哪一种更高尚？

　　“滋儿～”李哲幸福地嘬了一口汤汁。

　　“你少吃点，别到了现场忽然发现挤不进服装。对了，昨天你试过服装了没有？”

　　李哲茫然地摇摇头：“没啊，寸头小社长只教我几个动作，余下的时间都在用社团里的投影仪刷土味视频，可上头了。”

　　赵海棠皱着眉头摸摸下巴：“不对劲！我觉得事有蹊跷。寸头小社长怎么可能连试穿服装这么重要的事都会忘？这不符合他的水准啊。”

　　李哲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馄饨汤：“可能他目测我跟拉稀那哥们儿的身材差不多，没必要再试了吧。”

　　赵海棠还是觉得寸头小社长的行为一反常态，他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眼珠子一转，脑袋里想到了一种妙不可言的可能性。

　　“你干嘛忽然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盯着我！”李哲觉得极度不适。

　　“没什么，你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就出发。”这时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赵海棠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验证他的猜想。

　　“咔嗒”一声轻响，诸葛大力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装走了出来：“赵海螺，你怎么又来这边吃早饭？3602的餐桌被人偷走了？”

　　赵海棠委委屈屈：“大力，你什么时候能对我温柔一点。”

　　“好啊，只要你不再往我的房间里空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诸葛大力转身从房间里推出两个大箱子来：“我的房间不是你的废品回收站。”

　　“那都是一堆什么呀？”李哲伸长脖子想要看看箱子里面的东西。

　　“这可都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

　　“那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一瓶沙子是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去大溪地的时候带回来的，很有纪念价值。”

　　“这几块长了毛的石头心呢？”

　　“那是我在埃菲尔铁塔下捡回来，又亲手磨成心形的。”

　　“那这一大包土呢？”自从收到这些空投后，诸葛大力觉得她的的房间无论怎么收拾，似乎都带着一层薄薄的灰。

　　“这是我从景德镇挖回来的优质高岭土，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和我心爱的女人一起用它做一件瓷器，当作传家之宝。”赵海棠被自己畅想的未来深深陶醉了。

　　李哲在一旁看着都替赵海棠觉得尴尬。这哥们儿怕不是想要让大力拿这些东西砌一堵墙吧？

　　“我要出去晨跑了，赵海棠，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够把这些东西全都带走。否则我就让你变成赵海燕。”

　　“赵海燕？”李哲好奇。

　　“在暴风雨里飞窜。”

　　赵海棠连忙陪笑着说：“大力，你别生气嘛，要不要来吃碗面啊？”

　　“你觉不觉得大力越来越像胡老师了？”赵海棠侧过头悄悄问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