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命对我也是诸多容量

　　“是吗？”他扬起语调，“可我爸说他昨晚上在饭店那边见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心里一惊，这这么大地方也能被发现！关键是还误会了，他们肯定是误会我跟林叔叔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特别是那种为钱求包养的关系。

　　我强装正经，“没啊，真的没有。刘炎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课下课，码字睡觉，我还能跟一个男人去饭店？这不是开玩笑么？再说你爸见过我正脸么，光我这齐刘海闭着眼也能在大街上摸到几个。”我说谎说得可真溜，但是我内心在抗拒，我不想跟刘炎林说谎，一点也不！

　　“哦哦，不是就好嘛，我也说不可能啊，我家萧萧多乖，都是我爸没事瞎说，你忙吧，我先挂了。”刘炎林又恢复了调皮的语气，后还加一句，“那今晚上要不要那个？”

　　我惨笑，“呵呵呵呵呵呵！刘炎林啊刘炎林，我得在家照顾糖糖！不要那个！”

　　“哎呀，我想你了！”

　　“那也不行，万一糖糖叫了呢，我爸那个暴脾气可受不了，我得看着，必须看着！”

　　“好吧好吧，那我挂了。”

　　我要尽快把林叔叔和阿姨那档子事弄完，不然这事有得闹。即使不关我的事，可林阿姨一旦叫我我又怎么推辞的掉。

　　可在忙外人的事之前，刘红梅又来闹了。

　　“萧萧啊，家里吃的好啊？”她问的是真，那我也答的真，“还好啊。”

　　“哎，你给我把那个事情写到网上去哎！那些孙子都不愿意给我解决！不解决！好！我给他们曝光！看他们怎么玩！哎，打击报复我哎！”

　　“什么打击报复？”我脑子里全是新闻里那种不服城管的小摊贩，被打的全是血的样子，那种政府性质的报复可太恐怖！他们万一请黑帮把刘红梅和徐晓珊弄死了怎么办，这也不是可能啊。

　　“什么报复啊。”刘红梅激动起来，“他们晓得我去南京上访，就不给我解决事情，一看我来就要跑，吓死他们这帮孙子了！”我能想象到她说话的样子像个强悍的女疯子。

　　我的去一趟，太害怕我想象的事情发生了，我要问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潜意识是不愿意去问的，她的“讨债”生活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参与！活了大半辈子一直在跟人家较劲，这个要钱那个要钱，有这功夫，找一份正当工作不是很好么？

　　她偏不是安稳的主。

　　她会狠狠的臭我，“上班啊！徐晓珊不要带了啊！指望他们学校呢！一下这个有病一下那个有病，把我家徐晓珊传染，还要花大钱去看医生受罪！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差我的钱就应该给我！还找正当工作，尽在这给我说废话，我跟你讲就一件事，把他们曝光！把这些事都写到网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打击报复我！”

　　她还有说下去的欲望，“我看人家写的那些博客，好多人看的，你写上去人家看到了自然就传开了。”我昏昏欲睡眨眨眼，看着她干裂的嘴唇，还有对我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平添一股厌烦。

　　“不是你说写到网上就写的，你这拆迁小户，别说你这不是事，就算是事，只要没闹出人命来，谁管你！你当政府闲的啊！再说博客，谁跟你讲一写上去就有好多人看，还是那句话，只要没出个人命，谁管你！我没有博客！”我直言，嗓子吼得有些沙哑，我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老顽固沟通，自从拆迁，为了拿钱为了房子，她几乎快成魔了！

　　“哦，真的啊？你不开一个博客嘛？到时候一写.”她还在指望，但是对电脑一窍不通的她语气总算弱了下去，我竟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写个博客完了她的心愿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关键是这一条路肯定是没用啊，那可比给她等待的希望呢！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就算有了博客，也要有人关注你啊，没人睬你，你写再多东西也没人看的到！白费！”

　　她看叫我办事这般难，撑起发福的身子撅着嘴全是失望的样子，“嗯！难办哦！叫你办个事比登山难！我不指望你！”

　　她这一失望我脑子里全是小时候如何艰难的见她，如何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如何装生病拉肚子赖着不要回家的样子。

　　她对这些钱有奔头，有奔头总比在家抑郁的好吧！活力四射啊！

　　“好好，你弄个稿子给我！我回家给你发就是了！有没有人看就不是我的事了。”

　　本来糖糖是金毛，看着就金贵，朱广云也没说什么，就指望着养两天就走了。因为糖糖不分一直叫唤，他开始有意见了。

　　“再给你两天时间，赶紧给我弄走！”

　　“又不是你养，你操哪门子心啊！糖糖叫唤两声怎么了，那楼下不是还有菲菲再叫么！”菲菲，是小妈弄回来的杂种哈士奇，白白的长毛看着也可爱，但是它不爱干净，刚洗完澡直奔泥地里去，不是个金贵的主儿。

　　他们给它弄了个狗屋子，就放在车库门口的草地上，虽然小区保安一直有话说，但也不看这是什么地儿！贫民窟啊这可是，门口养条狗算什么。

　　“我不跟你废话，两天之后要是弄不走我就把它仍下去！”

　　我摔门而出，糖糖在我的生拉硬拽下已经学会爬楼梯了，扭着瘦到骨材的屁股直拉着我跑。今儿是要带他去见刘炎林，去见它的爸爸！

　　他隔着马路老远就开始用那种奇特的叫唤叫糖糖了，它哪刹得住，一下子冲了出去。

　　看着他爷俩的亲热劲儿其实我还觉得蛮幸福，至少糖糖没事，它跟谁亲又有什么碍的呢。

　　“哎。”我叫他，牵上他的手，“糖糖很乖哦！就是越来越瘦了。”

　　“嗯，我发现了。”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是瘦了，但这也正常，凡是靠近你这个小吃货的，哪个不瘦。”

　　“你想说你自己么！”我家装瞪他，他趁机就亲我。

　　糖糖在前面跑着，虽然偶尔会笨笨的不知道怎么走路，歪东倒西的把自己给绊在一起。我和刘炎林也装成不会走路的孩子，笨笨的跟在它后面歪东倒西。

　　旁人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我知道我要的并不是这些，只是在对眼的风景里碰到对的人。

　　“咦？这边什么时候开了家宠物店？”我抬头望。

　　刘炎林说，就是要带糖糖带这里来洗澡的。这边地方偏僻，能开的都是长久的店，就是这宠物店是开天辟地第一家，也不知道薛楼啊能不能有这么多金贵狗子来。

　　“在这边洗？你们家就这么近哎！而且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居然大晚上牵着它来洗澡。”我拽住它，有些说道，它轻口一笑，“这不是嫌烦了么，再说也打听打听价格。要是在家洗，不得生病感冒了啊！

　　我恩呢恩呢的直点头，跟在它后头进了门。糖糖不知到中了什么魔咒，进了门叫唤两声，谁都认识了。

　　一进屋里，只充斥着挥着不去的宠物骚气，屋中间一堆男女围着一张圆桌子在看电视剧，我想着，这能睡男女为了爱情开的店么？能像我们糖糖那样，是算“爱情”的。

　　小伙子招呼我们，老板在楼上，等会就给我们忙。

　　“那我们先出去逛会。待会来取。”这方面，他比我魄气，我是被生拉硬拽出去的，嘿，奇怪，你怎么放心把它交给陌生人！

　　一路上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一心想着要把昨天他爸爸看到我的事情给糊弄过去。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刘炎林可是精明之人，一句话说的由来不对，他能琢磨半天！

　　而跟他相处，煽情时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我把薛美宥怎么跟黎浩重勾搭上，现在又如何用假怀孕来闹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他也就嗤笑着说她“八”，说她无聊浪费时间。

　　除了转移了注意力去丑化她，我实在没话跟他讲，或许不讲话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相处习惯。甜蜜时不讲话，生疏时不讲话，讲多了，那才是画蛇添足。

　　罢了罢了，我不讲话，可不知为什么，最近总这样处着有些累，跟他在一起要是长日这样憋屈到说不出话像话说的地步，可不得累死我！

　　我凭什么要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想法子讨好他，我一个人在外苦累的时候他有何曾帮我过我，即使深更半夜的等我，还不是为了一结“春愁”！

　　后来总是聊了，聊了什么总是忘了，我也略有些情绪化了。就想把我“傍”别人的事儿给随便弄个错按出去，只是人家提都没提。

　　小妈的儿子和她两有关起门来有说有笑，看着当兵的事情是越来越有戏了吧，我也顺着，他要早点走也好磨磨性子，将来懂得什么叫自己的别人的。只是傻子，部队才不教这些好么。

　　后头的中午，才给糖糖喂完食，桤木就半笑不笑的给我电弧说，史蒂芬死了。

　　我脑子里又开始印着那个小的可以塞进可乐杯里的小娃娃，它也歪了！我“啊”了一声吓得，“你别难过啊，别难过，听我说，这这这，感情寄托在动物身上本来就是个错误的事情，人家也是条生命，能载重几何，你凭什么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叫一个动物给你记住而为你去喜怒哀乐，它可真累呀。”我说着就预备往他们家跑，可心里都一个害怕的念头，那不可能是我们安安的那个笼子还不干净吧，给它得了传过去了，那不是我害死了么！

　　“我们安安当时死的时候我人都快要崩溃了，我想着，着躺着的要是个孩子，那多可怖！所以我跟刘炎林说，没有条件之前绝对不养！养了也是对它不负责，何苦为自己那点乐折磨所有人呢！你也是，你爸不同意你养，你干嘛还偷偷的养。”我打量着它的新笼子，像个藏包，绵绵暖暖的，而我安安的笼子正在对面也就是个临时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