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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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左思，睡了吗？”
左思心里暗骂，这甜枣给的真是时候！翻身下床开门，语气不是很好：“怎么了？”
步陌听左思这语气，挑了挑眉，把手里的牛奶递过去：“助眠。”
大半夜的过来送牛奶？左思想不通步陌怎么想的，刚要接过时听77说牛奶里面下了安眠药，剂量还不少，把手收回去：“我不喜欢喝牛奶。”
步陌不知从哪里又递过来一杯水：“那水呢？”
左思说：“我喜欢喝酒，有吗？”
看到步陌犹豫，一手一只杯子站在门口不知怎么办是好的样子，左思接过水杯：“喝水。”当面尽数饮尽，喝完倒立水杯，“一滴不剩，没事睡了。”
关上门，左思立刻跑去灌白开，这步陌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非要他睡着不可？直到满腹是水才停下来：“77，数据变了？”
77：“没变。安眠药水我已经帮你稀释化解了，不用喝这么多水。”
不早说？左思喝了这么些水更加睡不着，77是近些天出现的，他问过77出处，那个很是神经的回答左思不想再提，这个77对他有很大约束，只要有离开步陌的意思就会换来相应惩罚，如果60是个界限，步陌的喜欢换来惩罚消失，那么到时候他再想离开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呢？
问出这个问题，77回答：“60之后你想做什么都行。”
想做什么都行？那离开步陌也可以？左思心里有数，他不喜欢把自己绑在任何人身上，这种强迫式的相处总归尽早结束的好。
突然想到什么，左思问：“如果达到60之后又下去了呢？”
77：“那还是会有约束的，但相应的，我这里库存很多礼品，只要数据进展得快，你就能申请拿到礼品。”
“都是什么？”
77：“这个随机，我也不知道。”
和77聊了有一会，左思想着明天还有课，要尽早回去，闭上眼等周公来找他。
恍惚又听到了敲门声，左思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幻听，在这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中沉沉睡去。
门那边，身穿睡衣的步陌用铁丝钻开锁，脚步轻盈，走到左思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搂紧左思，不适地调整数次位置后才安然睡去。
全程，他是闭着眼的。
第二天。
左思睁开眼，看到面前被阳光照得白皙透亮的脸，没怎么反应过来，察觉到身上的异状才有个整体情况认知，步陌爬他床了。
这真是个尴尬地处境，两人挨得太紧，大清早地，不免有些冲动，左思挪开缠在身上的四肢，坐在床边点开手机看时间。
八点了！
五分钟内洗脸刷牙换衣服，尽管有意放轻动作，还是把步陌吵醒了，他看到自己躺在左思床上，没有多少惊讶，慢吞吞拉上衣服，坐在床上没再动。
“你梦游？我先走了，啊对，步错不是还要上课？”
步陌轻飘飘瞥了左思一眼：“上什么课？”他往窗外示意，“看这日头该是下午了。”
左思拿起手机确认再三，下午六点，刚才少看个1,。
第一次缺课，左思心里百感交集，他的记忆里，即使是学生时期他也从没缺过一次课，原来是这种滋味。
感觉好像可以再缺几次的样子。
“左思，你得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左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着步陌最后两个字问。
步陌走到左思身边，把衣领扯开一些，露出不知什么时候弄出来的痕迹：“你动我了。”
要是左思是后来起床并且身上没穿衣服的话，步陌的话还有些可信度，就这？明晃晃的坑等着他跳！
“77，数据变了吗？”
“降到20。”
左思心里冷笑，面上有些无措：“这，我，对不起，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步陌拉住左思的手：“你是吗？我是。”
“嗯，我也是。”
77：“好感降到10，请注意，请注意。”
然后步陌慢慢靠近左思，抱住他的腰：“那，试试？”
77：“好感下降到0，警报警报，负数将受到惩罚，负数将受到惩罚。”
彻底没有好感也能这样靠近他？左思从不会对人产生太过强烈的反感，他不想接触的人，不接触就行，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心力，面前这个，是个例外。
刚开始觉得这人还好，当朋友也不是不能相处，现在刚认识没多久就故意这样，真是有够轻浮的。
想到步错，左思更冷了一瞬，心情更加不虞。
好感在正负之间徘徊，77很难界定左思现在是怎么想的。
“好，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率先推开步陌，左思走出去：“我去看看步错。”
“嗯。”
左思没有看到身后的步陌在他走后眼里泛出兴味，悠悠闲闲整理好自己后，舒坦地躺在床上打几个滚，熨帖叹道：“好爽！”
等步陌出房间时，左思已经把饭做好了，两个大人不吃饭也没什么，但步错才六岁，一天不吃饭怎么能行？
步陌怎么连这个都不放在心上？
想到这，左思看看坐在对面吃饭的一大一小，他们吃得很欢快，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跟几辈子没见过饭一样。
刚才77说好感上升一些，到了5，跟之前的20相比差了不少，步陌对他的态度却好上很多，就像是真的喜欢他一样。
饭桌上只有这两人乒乒乓乓碗筷碰撞的声音，左思没怎么吃得下去，步陌怎么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呢？跟他在一起的决定好像就是随便说说，没放在心上一样。
不满在心里逐渐积攒，具体要什么左思自己也不知道，他没谈过，不知道情侣该怎么相处，平常见的也都是男女相处，他这种的没见过，同性该怎么谈呢？
刷碗的时候步陌过来帮他了，左思心不在焉，突然腰腹像是过电一般麻了一阵，步陌不小心碰到的，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左思瞟向步陌，看到他带笑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没给他什么回应。倒也不是反感，只是，不适应。
碗也刷完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客厅步错放电视的声音。
步陌错过左思把厨房门关上，空间貌似更加狭窄了。
“我跟你商量件事。”
左思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几下，盯着锅把说：“什么事？”
“就是，我能每晚跟你睡吗？单纯盖被聊天的那种。”
嗯？左思侧脸看步陌，没想到步陌说这个。
可能是左思表情过于震惊，步陌红着脸，小声补充：“咱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这很正常。”
左思扶住台子，掩饰内心不平静：“你喜欢我吗？”
“有那么一点点，你别太骄傲。”
看步陌别扭地扭过脸，左思内心是无比复杂的，他想象过无数遍步陌是什么样子的，终是没想到是这种的。
“好，我不骄傲，那个事我答应了。”
步陌上去就抱住左思，在左思脖颈边蹭脸：“你真好！”
“！！！”
左思双手无措，还是回到厨房台子上按着，步陌装的可真像，搞得他都信以为真了：“77，数据有什么变化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左思感觉77在哭：“变了，变到3了。”
呵！左思不禁冷嘲，把手放在步陌脊背上安抚，这么会逢场作戏，陪他玩玩也行，只是到了60之后就不一定还有这个心情了。
晚上步陌和左思在一起睡，左思不是很适应身边有个会喘气的人，半晌没睡着也没动，僵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后，对着空气小声说：“步陌，步陌，睡了吗？”
没人回应。
该是睡着了，左思鼓起勇气把身上的胳膊腿扒拉开，刚触到胳膊，步陌把他搂得更紧，两人身体也贴得更近，几乎是严丝合缝。
实在是佩服步陌这种睡姿，左思喘不过来气，不得不张嘴呼吸，大夏天的，即使是开着空调，这抱在一起睡也会很热，这会他的额头都在冒汗珠子，极为后悔答应步陌的请求。
县城的这个出租房就算是左思临时住址了，每天坐长途汽运回农村教书，晚上回那里睡觉。
碍于77那条惩罚，倒不是说怕疼，只是他还有课，这种麻烦会耽误他上课，所以每次去哪里左思都带着步陌，上课时让步陌坐在一边，把手机给他玩。
这会儿是课间，左思这会儿专意找步陌却没发现他在哪，给他的小桌上手机也没在，他拿着手机去哪里了？
头没疼，说明步陌还在他方圆十米之内，左思出门去寻步陌，刚出门，迎面扑来一团粉红。什么鬼？！左思连忙闪身避开，那团粉红扑倒在地，半天没起来。
左思研究半天才认出，这不是张小球吗？
把人扶起来之后看没什么大毛病，好奇问她：“你怎么来了？”
“人家想你了嘛！”
左思伸腿卡住张小球准备往下跺的腿：“可别，你这重量，我怕我们学校要塌。”
看看周围有很多小孩子围过来，左思眼神凝住，步陌站那里没动，静静看着他，活像是妻子在看出轨的丈夫。
……
把张小球拉出去，冲身后步陌道：“跟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