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食肆

　　议定白猿的事情，洞中又恢复了安静。

　　斑苍想起一事，从旁边拖过了一个大包，拆开朝向赤嘴。

　　赤嘴看了看，里面是十几个小包，看样子是调料，不过认不全，翅膀尖尖上从其中一个小包里面沾了一点，尝了一口。“辣，辣，辣。好辣！呸、呸”

　　看赤嘴被耍，刚才洞里面的压抑气氛渐消。斑苍笑着说道：“这些可是好东西。”

　　赤嘴辣的鼻涕冒泡，气的翅膀扑腾：“哥哥耍俺，这哪里是好东西，难吃难吃。”

　　“这还真是好东西。”斑苍用指爪沾了一点，放进口里，慢慢回味着说道：“咱们两个新上山，身上不如那些老妖富裕，要是没肚子里的那些东西，你化妖，俺化形怕是遥遥无望。俺估摸着俺肚子里那些消化掉，两只手和两根胳膊能全部化出来，而且这两天估计手能先化出来”。帝流浆他们在山上不敢提起，便说个自己知道的词。

　　赤嘴点点头，一年的两株不入流的年薪，他们现在还没看见，山中小妖修行全凭本事，着实难熬。不过看见地上的大包，“可是与这些难吃东西有啥关系？”赤嘴对这些辣的自己淌泪的东西念念不忘。

　　“俺打算做个营生，这些就是本钱，”

　　“就这？”赤嘴万分不相信。

　　“咱们都吃过山上的饭食，最好的就是“山宴”，不过着实一般般。山中小妖不乏有贪嘴有钱的，俺准备开个卖饮食的铺子。”

　　吃过斑苍几次烧烤的赤嘴想了想，还是耿直说道：“哥哥的手艺确实不错，不过也就比“山宴”好一点，真行？”为了表达的清楚，赤嘴的翅膀还专门分出了一道间隔“很小”的翅羽。

　　“呃……”

　　斑苍心想“哪能一样吗，俺手都没化出来，烤鱼都没法切，鳞甲都处理不干净。还有那山上的调料要啥没啥，怪我咯。”

　　“咳咳，俺过几天两只手能提前化出来，当时后你尝尝再说。”

　　“可是，苍哥，俺还是觉得……”

　　“滚蛋！”斑苍对怀疑自己的手艺的兄弟很愤怒。

　　三四日后。

　　出云峰下林子旁边，一座崭新的草棚子便搭了起来，棚子前面还立着一块小小的兽皮旗子，迎风摆着，上面写着一个“食”字，却是小猫妖给斑苍教的，这就成一个小小食肆了。

　　斑苍是个会收拾的，在棚子前面移栽上两颗梧桐树，树叶宽阔，正好遮凉。又寻些青石树根，当作石桌木凳，地面弄的平整。

　　附近再栽些花花草草，这是住在附近的兔妖素素专门找的，说是风光好。

　　着实是一个好去处。

　　食肆位于出云峰下面，正好是交通要道，斑苍修建了三四日，又是立棚子，又是移栽树，早引起小妖注意来问，得知是要建个食肆，斑苍又说第一天最先来照顾生意的三十个小妖免费提供。爱占便宜的小妖纷纷嚷着开张了就要来吃，没几天便传的满洞皆知。

　　“锵”“锵”“锵”

　　赤嘴不知道哪里寻来一块铜锣，一口一口啄着发响。小文领着鹿妖花点和麝妖阿黑在食肆前面的路上撒上红色花瓣，说是老家风俗，叫做“开门红”。同校的其他几个歇班的小妖也过来帮忙排座拉妖。

　　洞中小妖已经来了不少，坐在食肆前面的木凳上嗷嗷乱吼，直唤着早点开始，看着日头起来，到了晌午。斑苍站在食肆门口喊一声：“开张了，各位长官哥哥们赏脸嘞。”

　　其实一个新小妖开个食肆在山上平常的很，将军统领们自然没来，只有赤玄统领因为是自家小妖，又是被小文软泡硬磨的拽了过来。其余的都是些小妖和几个恰好无事过来看稀奇的校尉。此时听见斑苍呼喊，顿时都欢呼了起来。

　　因为赤嘴和斑苍在伙房干活勤勉，鹿妖与麝妖也是喜爱。今日专门下山来帮忙，端着斑苍早就做好的肉汤一个个的散发。

　　猪妖大肚贪嘴，也不管那腾腾的热气，拿起一碗就是一口长饮，一碗肉汤便被吸光。眯起眼来似是在回味。旁边几个小妖嫌烫还没尝，看见猪妖表情，羊妖开泰猛的一拍：“你个老猪，少装深沉，味道咋个样？”

　　“美滴很呐——！”猪妖摇头晃脑的来了一句，后面还带着长长的颤音。

　　几个小妖早被勾起馋虫，听见猪妖这般说道，那还受到了，又不像猪妖嘴唇皮厚不怕烫，释出淡淡妖气，护出口舌，纷纷下嘴。

　　然后整个食肆前便是一阵稀里哗啦喝汤之声，

　　“斑苍兄弟攒劲，这手艺山上独一道。”“好鲜味呐！”……

　　各种各样的夸赞声传来。

　　一头熊妖肚量大，放下碗，砸吧砸吧嘴说道：“这汤鲜是鲜，只是太少，俺老熊刚尝见个味道便没了，斑苍兄弟可有扎实硬菜。”

　　斑苍等的就是这话，“长官，哥哥们稍待，硬菜就来”钻进草棚，招呼一声，赤嘴以及鹿妖麝妖立马就把早准备好的炖肉烤肉端出，为了这些肉食，赤嘴斑苍两个满山满洼足足抓了近百只野羊大鹿各种禽兽。

　　三四天下来，忙着赤嘴和斑苍脚不沾地，如同热锅里炒蒜。

　　食肆前面一顿好吃，斑苍和赤嘴愈发开心，除了前三十个说的免费提供，其余的均是要钱，小猫妖小文立在食肆旁边一棵矮树上专管。一个上午下来，山中特产的矿石已经收了三四十个，又有各种兽皮，草药，着实赚钱。

　　来食肆的都是今日正好轮班休假的，整天无事，此时食肆前面有乘凉地，有好吃食，那个还愿离开，各自寻见自己的狐朋狗友，坐在一起谝传吹牛。斑苍又端上小菜茶水，小妖们更加不愿离开。

　　一日光景甚快，转眼日头西斜，此时正是月初，月华稀缺，要吸月华的少。斑苍看着食肆前小妖还多，便又开始准备晚宴。

　　让赤嘴在场子里燃起几堆篝火，斑苍将清洗干净的野菜，竹笋，木耳之类，做成凉菜。又有山中野果，酸甜消暑。场中小妖愈发欢腾，有几个好动的，围着篝火跳起兽舞，粗犷奔放，周围小妖看的高兴，乱吼乱叫，虎啸猿啼，热闹非凡。

　　第二日又是如此，昨日值班的小妖听说如此好耍，又有好吃食，自然蜂拥而至，接连几日，出云峰下都是热闹非凡，赤嘴和斑苍自然赚的是盆满钵满，除去该交的税，还能剩下不少。

　　时间紧，任务重，斑苍也没想攒钱，接连换下了两样简单实用的术法，其中就有眼馋好久的囊袋，这个倒是好学，也便宜，山上小妖大多也会，学会之后再也不用背着东西满世界跑了。